乱世当道,连气候都作祟。
昨天还骄阳似火,酷热难耐,今儿个莫名就下起了雪,温度更是一落千丈,几近冰点。
金秋十月,居然会暴雪漫天,谁能信?
寒暑交替,聚合离散,用这鬼天气与天下时局想比,还真挺契合。
不过哥俩可没心思考虑这些,眼下当务之急,是要快些找个城镇,从而买件冬衣御寒。
气候反复无常,人心也多变难猜,来的时候可以走天水郡,回去就要换条路了,所以哥俩琢磨了一番,此时关中战事仍在继续,曹操按理不会分心旁顾,特别是曹魏腹地城镇,上不着北、下不着南,防卫肯定松懈。因而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哥俩直接横穿整个魏地,想必也没人会管他们。
事实也正如他们所料,北上盘查得很严,南下却无人问津,一路畅通无阻,几乎可以像螃蟹一样,横着走。
或许正因哥俩太嚣张,人不管,老天管,于是突降大雪,将哥俩变成了冻肉。
当然,陷入困境还有个原因,那便是关平又带错路了,致使哥俩在荒山野岭绕了两天两夜,否则早就在城里吃香喝辣了。
跌倒不
可怕,可怕的是在同一坑里跌倒两次。
身着单衣,蜷缩成一团,漫天飞雪中陈凡已无力吐槽,催问道:“拜托,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
关平又岂会不冷,但自己带的路,含泪都要走下去,装作很胸有成竹的样子,翻看了一下手里的地图,扬言道:“放心,过了前面的山头,就到上庸郡了!”
陈凡嘴角抽搐着:“哥,两个时辰前你就是这么说的。”
关平装傻充楞:“是吗?”
若非冻得手脚僵硬,否则陈凡铁定拿盾爹拍死这王八蛋。
谢天谢地,翻过山头,这次关平终于瞎猫逮着死耗子,还真就来到了上庸郡。
驻守城门的士兵都已换上了厚厚军衣,饶是如此,天寒地冻在外面站岗,也免不了搓着手,哈着气,骂着娘。
哥俩狂奔至此,倒是把这几个城卫给惊呆了,瞅了瞅天,又瞅了瞅二人,其中一个城卫忍不住打趣道:“二位身子骨挺棒嘛,不冷吗?”
陈凡头发都结冰了,能不冷嘛,心里更是气得不行,但这毕竟是魏地,别人的地盘,也只能客客气气。
艰难地翻下马背,一壁哆哆嗦嗦,一壁从怀中掏出几两碎
银,双手奉上:“突降大雪,猝不及防,这天寒地冻的实在受不了,还请几位军爷行个方便。”
有钱能使鬼推磨,见陈凡如此识时务,那城卫也就不再刁难,一把抓过银子,笑道:“如今气候反常,出门在外的,多备几件衣裳。行了,走吧!”
说着还真就让开了一条道,陈凡那还迟疑,深施一礼,忙上马就要走。
但那城卫莫名又将他们拦住了,陈凡一愣:“军爷,您这是?”
那城卫眼珠子一转悠,淡淡道:“瞅你们俩的样子,不是本地人吧?”
陈凡和关平顿时警惕了起来,互递了一个眼神,关平当即悄然把手置于身后,握住了一柄短刀,而陈凡不动声色,依旧低三下四:“军爷慧眼如炬,但不知有什么问题吗?”
那城卫摆摆手,笑了:“嗨,没事儿,我就随便问问。我们上庸人素来好客,若你俩第一次来,不妨给你们介绍个客栈。”
侧了个身,扬手一指远处:“瞧见那酒旗了没有?那家客栈不错,客房干净敞亮,有吃有住,全天候供应热水和碳炉,还能定制冬衣棉袄,绝对不会让你俩失望!”
他正说着,另
一城卫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是,他媳妇也包你们满意!”
“我去你的!”
抬腿便是一脚,口嗨者鸡贼,躲了。
回过头,那城卫有些不好意思了,笑呵呵道:“二位爷,考虑下不?”
陈凡差点吐出口血来,本以为被识破身份了,结果搞半天,居然是拉生意的。当城卫的丈夫揽客,妻子打理客栈,一唱一和,这买卖给他们干的,也是没谁了!
陈凡想了想,笑道:“我哥俩初到此地,人生地不熟,本就要找个落脚的地方,喝一壶热酒暖暖身子,既然是军爷您开的,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自然恭敬不如从命。”
一来陈凡都冷得不行,只想找个暖和地;二来就此得罪官军也不好,反正住哪都一样,他们又不是那娇贵的人。
那城卫心满意足,怕陈凡他们食言,居然还亲自为二人领路,直到塞进客栈,这才放心离去。
别说,之前那口嗨者还说得挺对,那城卫的媳妇虽非倾国倾城,倒也有几分姿色。客栈不算大,打理的也井井有条,食客、住客挺多,似乎都是被忽悠来的。食宿条件都挺不错,就是价格稍贵,但对于哥俩
来说,钱不叫事。
大冷天的,哥俩也懒得出门,所以吃饭,住宿,外加购置冬衣都在店里搞定。面对如此大手笔的顾客,老板娘自然喜笑颜开,将哥俩奉为上宾。
连日风餐露宿,陈凡和关平都疲乏不堪,是夜,简单填饱肚子后,就各自回屋歇息了。
客房里都有暖炉,被褥也柔软而干燥,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