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对上于禁,马超说是炫技也好、卖弄也罢,反正就是放水,这才战了近百回合。
现在对面张郃,说实在的,马超压根不想理他,但见其与自己年岁相仿,且也是使长枪的,所以起了戏弄之心。
当然,戏弄只是一种心态,阵前搏杀,就专注度而言,马超是绝对不会轻视的。
一句废话没有,马超挺枪催马,急速突刺而去。
张郃年轻气盛,且不知者无畏,倒也一点不惧,同样耍了个花把势,迎向马超。
二马交错,双枪互击,只一瞬间,张郃便赶紧不对劲儿了。
无论是从力量、速度,还是精准度来说,自己和对方都不在一个层次上。
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就仿佛有种无形的压迫感,饶是“心有余”,身体也反馈出“力不足”的信号。
现在,张郃明白了一个道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自视甚高的后果,只能是骑虎难下。
怎么办?
继续打,完全不是对手,很可能会被人一击灭杀;
若就这样跑了,才一回合呀,别说最高领导人曹操看着,这两军阵前几万人,脸往哪搁?
所以,输在所难免,但不能输得家都不认
识。
好在张郃一向以速度见长,正面打不过,可以想办法周旋。
于是当他转过身来,再次冲向马超时,故意拉开了一段距离,差不多就是一杆枪的长度,目标也很明确,只打马超的兵刃。
大家用的都是枪,长度自然也差不多,张郃打不到马超,马超肯定也打不到他。所以双枪互相击打,“叮叮咣咣”看似很热闹,其实也就雷声大雨点小,根本起不到实质性的伤害。
其实吧,马超早已看穿一切,若真想下狠手,直接一个飞身,弃马贴近张郃,轻轻松松就能将其挑落马背。但一来马超本就没想着下狠手,二来觉得张郃这小子挺识时务,知道打不过,立马认怂,如此能屈能伸,也没必要特意刁难,成人之美,卖他个面子也就是了。
约莫八九个回合,马超微微做了个闪身的动作,这是个信号,告诉张郃:差不多行了,你再得寸进尺,我就玩真的了。
张郃未来能成就曹魏顶梁柱,肯定是有过人之处的,其眼力劲便是其中之一。
马超这刚发出信号,他那边瞬间接收,且这小子够聪明,故意卖了个破绽,虚晃一枪,拉开一个不远不
近的安全距离,将马屁股完全暴露给了马超。
这同样也是个信号,马超又怎会不懂,心说:得,既然都选择成人之美,那就让你美个彻底吧!
如此想来,马超也不含糊,提起金枪,照着马屁股就狠狠刺了过去。
可怜的马儿,屁股上挨了一记重刺,皮开肉绽,痛得当即一声嘶鸣,哪还顾得上主人发号施令,甩开蹄子就跑,这辈子就没跑这么快过,完全刷新了它的极限速度。
张郃心里都乐得不行了,但表情动作却一点儿没含糊,朝马儿大吼大叫,装出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瞧,之所以败下阵来,是马受了惊,不听使唤,并非我张郃技不如人。
其实,他的小心思,还真就有点自欺欺人。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事实情况究竟如何,有经验的武将一眼就看穿了。
但也并非所有武将都有经验,也都能看穿一切的,其中不乏没脑子的主。
曹操军中就有这么一位,关注点和想法都有些奇葩。
马超连挫二将,那肯定是人技高一筹,按说自己若没有实力,这种时候最该做的就是装死。
可他不一样,关注点居然是自家将领
能全身而退,而就此引申出的想法是,既然前两位都能退,那他出去,应该也没事儿。
当然,或许同样无法取胜,但起码露了个脸,也算为主公出过力,届时拿下关中,自己借此也能混点犒赏。
所以,报着这样的想法,那家伙未等张郃归队,就高举自己那两柄铜锤,义无反顾地,呀呀乱叫地冲了出去。
事实证明,耍大锤的,十个有九个智商捉急,不是没有道理。
来到近前,那家伙甩开双锤,还挺横:“黄口小儿,休要猖狂,敢试试爷爷这两柄锤子吗?”
马超都愣了,心说:这什么玩意儿啊,完全不按套路出牌,非但不自报家门,上来就直接认亲?
别人无礼,他可有风度,把枪一收,微笑道:“来者何人,我马孟起枪下没有无名之鬼。”
看似微笑寒暄,实际上目露寒光,早已动了杀心。
马超这等级的武将就是这样,和你凶神恶煞,吵吵闹闹的,未必会真想杀你;可若万一他对着你笑,那可就要注意了,他之所以笑,是因为在他看来,你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那家伙显然没嗅到危险气息,依旧一副恨天无把恨地
无环,普天之下唯有独尊的模样:“孙子,你还不配知你爷爷我李通的姓名!”
马超差点一个趔趄,从马背上跌下来,心说:听闻曹操军中都是虎将,先前俩位虽算不上厉害,但起码也是个人物,这东西哪冒出来的?就这智商,曹操也收?还放出来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