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其实挺纠结要不要说的,因为很多事情一旦道破,就没有那么纯净也美好了。
但昼夜交替本就是自然法则,唯有光明和黑暗并存,才算一个完整的世界。
稍顿,陈凡继续道:“那么,若此时孙将军回来,又该如何呢?”
大乔天性聪慧,又岂会不明白陈凡话中深意。
一山不容二虎,何况君王呢?
当然,大乔很了解孙策,知晓其对于王位是很看轻的,至于孙权,她也不认为其会为了保住位置,而做出那种弑兄的举动。但不可否认,孙权治理下的吴地确实国泰民安,所以孙策此时若出现,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都会造成很多不安定的因素。
吴地已然千疮百孔,风雨飘摇,好不容易有了点起色,实在无法再经历内乱和波折了。
想到这,大乔幽幽道:“所以你觉得昔年豪族伏击伯符之事是假,他的那封密信也是假,而他之所以不回来,是以大局为重,信任仲谋,不想给他添麻烦?”
陈凡点点头,又摇摇头:“或许孙将军有这层顾虑吧,但权谋之事诡谲难测。试想,若孙将军已然决意退出,大可带夫人远走高飞,可他连你都隐瞒,这是为何呢?”
大乔黯然道:“或许
在你们男人心中,江山社稷远比女人更重要吧。”
陈凡忽地笑了:“孙夫人这话就有点赌气了,将军已然舍弃江山,若再舍弃美人,难不成六根清净去当和尚了?”
大乔一怔,慌道:“你是说,伯符他出家了?”
陈凡差点吐出口血来,忙摆手:“拜托,我只是打个比方,你一惊一乍的干嘛。”
大乔无语至极,有些羞怒:“那你兜兜绕绕的,究竟什么意思?”
陈凡看向远处冉冉升起的朝阳,喃喃道:“我也不知该怎么说,只是觉得很多事情太奇怪了。按说孙将军并无子嗣,若他失踪,其弟孙权大可顺理成章的继位,哪怕搞个伏击的名堂,借此打压一下豪族势力,但何必还要弄出个交代后事的密信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难道……”
微微偏转头颅,玩味地瞄着大乔:“难道,孙将军其实有……”
“放屁!”
大乔斩钉截铁。
孙策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但她毕竟不是自幼与孙策相识的,当年虽然问过,孙策也明确表示没有成婚,甚至在大乔之前,连心仪的姑娘的都没有,可女人天性多疑,此时被陈凡这么一说,弄得她也有点莫名小心慌。
不
过最终大乔还是选择相信孙策,并义正言辞道:“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再者,自古帝王继位,总要名正言顺,弄出封密信来,也并无不妥!”
陈凡当然也是随便猜猜,其实他也觉得不太可能。
尴尬笑笑,又问:“那孙将军就这一个弟弟?”
大乔顿时不悦:“我说陈小强,你非要搅出些阴谋诡计才开心?”
陈凡无语,切了一声:“拜托,无聊随便说说嘛,至于发火嘛。再说了,这都是你们老孙家的事,和我又没关系。”
大乔真有些生气了:“既与你无关,就休要多言!”
“行行行!”
陈凡惹不起,举双手投降。“那就不说了呗,我们继续看日出!”
“我没兴致了,你自个看吧!”
大乔冷冷抛下一言,站起身,气呼呼地就回屋了。
她真生气了吗?
当然不是。
她只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因为越是深入,她就越是心慌,或许真就会被陈凡说中,有很多阴谋在里面,这是她所不想看到的。
更关键的是,当陈凡问出那些问题后,她忽然想起孙策曾和她开的一个玩笑,虽然只是一个玩笑,但万一不是玩笑呢?
陈凡自然不知大乔的心思,当下是哭笑不得,心
道:都说女人的脸三月的天,说变就变,还真就如此啊!好心好意找你聊聊,怕你憋出早更,居然还对我发火,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日出虽美,但就剩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还有啥意思?
陈凡顿觉无趣,于是懒得再欣赏美景,先是来到诸葛亮的草屋外,趴在窗户上张望了一番,发现其仍在酣睡,也不便打扰,就又回自个儿的小谷仓了。
刚进门,便发现裴思月已经醒了,正盘坐在草垛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陈凡顿觉情况有些不对劲,想要逃之夭夭,但仔细一想,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呀。
只能硬着头皮走过去,嘿嘿笑道:“呀,思月你醒啦?饿不饿,要不我煮碗面给你吃?”
“少废话,昨儿的事还没完呢!”
裴思月一把抓住陈凡的衣领,用力一拉,将其拽倒在草垛。
紧接着又一个翻身,就这么骑在了陈凡的身上,箍住双手,不容置喙道:“快,如实招来!”
陈凡心里好笑,故意装出很害怕的样子,怯怯道:“若不招,你想怎样?”
“若敢不招,就休怪本姑娘嘴下无情了!”
裴思月说着,竟张牙舞爪,还像只小老虎似的“嗷呜”了一声。“招不招,不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