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松很莫名,无论是刘备的表现,还是桌上的锦囊。
于是他将锦囊捧起,先是仔仔细细的前后翻看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蹊跷,这才打开袋口,从中取出了一张叠着的纸笺。
展开纸笺,其上细密的文字工整而娟秀,显然出自书法大家。
张松本人也精通书道,一见这字,便知不容小觑,忙借着微弱的烛火,细细阅读了起来。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他吓了一大跳!
“这是丞相写给主公的?!”
张松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刘备,仿佛这一刻,他将一贯恪守的尊卑有别都忘了。
“除了孔明,还能是谁?”刘备苦笑。
“可……可丞相不是一年前就闭关参悟天机了吗!这……”张松惊骇的说不出话来。
“天下如棋,一步三算。孔明有时候神秘的就连我也害怕。”刘备幽幽道。
“主公其实无需多虑,丞相虽然年轻,但却深明大义,您对他有知遇之恩,他定会尽心辅佐于您。”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张松对诸葛亮还是打心眼里佩服的,因此当下他才会道出这番话。一来宽慰刘备,二来也是替诸葛亮美言。
“我不是怕孔明有二心,只是他
有时候太过高深莫测,让人琢磨不透啊。”刘备摆摆手说道。
“卧龙凤雏乃旷世奇才,得一可得天下,这自然会有点特别。”虽然张松很不想承认,但在那两位面前,自己真的是一无是处。
“少来,还得一可得天下呢,现在我二者皆得,头都快被他们弄炸了!”
刘备满腹牢骚,感觉像个怨妇一样。
“孔明就算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倒也安分。那凤雏更过分,每天不是酩酊大醉,就是流连风月之地。子乔,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怎么说嘛?”刘备大倒苦水之余,还不忘问张松。
“卑……卑职不知。”
张松常年被放养在益州,所关心的都是天下大事,那有功夫去管都城的花边新闻。
“现在外面都说,只要庞大人一天健在,整个蜀地的姑娘就不愁吃喝!”刘备很头痛,感觉快崩溃了。
“呃……”
张松也很无语,不知该说啥。
想了想,还是宽慰道:“主公,庞大人只是有点……奔放而已。再说了,您不是还有关、张二位兄弟嘛,让他们去管束一下不就行了?”
在张松看来,关羽和张飞是刘备绝对的死忠,只要刘备一句话,别说是庞统
,就是天王老子他们也能绑来。
但张松想错了,闻听此话的刘备非但没有好转,更是泄了气一样,无奈笑笑说道:“我那二位贤弟痴迷武技,但凡我去找他们,二话不说便要拉我先切磋比试。他们多厉害,子乔你又不是不知道。搞得我如今躲还来不及,怎敢去招惹他们。”
“呃……”
张松更无语了。
穷思竭虑,忽地眼睛一亮:“诶,主公,我听闻孙夫人……”
他本想说,听闻孙夫人虽年轻,但刚正不阿,最讨厌寻花问柳之人,加上脾气火爆,正好可以以毒攻毒。
但哪知他话还没说完,刘备瞬间哭丧着打断了他:“子乔你还是放过我吧,别再提那小祖宗了,行吗?”
“不提,不提……”
这下张松是彻底无语了。心道:原以为君王高高在上,万民皆俯首称臣,但到头来,谁知还真就是个孤家寡人。
他不禁觉得刘备其实也挺可怜的,先前心中郁结的那些愤懑,顿时也就烟消云散了。
相反,聪明的他捕捉到了信号,于是忙俯首作揖表忠心道:
“主公,子乔虽不才,但从今往后,只要主公用得上子乔,子乔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刘备感动的不行,紧紧握住了张松的手,恨不得再憋几滴眼泪出来。
可就在这时,寂静的庭院内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张松立刻起身张望,发现是裴思月回来了,于是忙对刘备说道:“主公,小月她回来了,要不您先回避一下。”
“也好。”
刘备点点头,又嘱咐道:“仔细盘问一下小月与那小子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明日向我禀报。我会在南郊十里坡等你。切记,不要让外人瞧见!”
“子乔明白,请主公放心!”
张松郑重领命,感觉自己已然成了刘备最信任的心腹。
刘备自哪来、打哪回,钻入暗门后,又顺着密道离开了馆舍。
此时夜已深,街道上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但刘备还是很小心的观察了好一会后,这才穿过几条小巷,闪进了一间极其普通的民房内。
一层的平房,客厅也就巴掌大,当间摆着一张破旧的方桌,桌上点着一盏油灯。火光羸弱,有气无力的映照出另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男子。
男子见刘备出现,忙起身行礼,却被刘备一把拉回到椅子上。
“士元无须多礼,你那边的事情安排得怎么样了?”刘备压低声
音,开门见山的问道。
“都已办妥,请主公放心。”男子郑重回答。
“那就好。”
刘备点点头,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