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像是个中世纪的地下大厅,一些石桌石椅上都烙下了深深的历史痕迹。整个大厅前后一共有两道铁闸门,此时都紧紧闭合着。陈凡甚至都不清楚自己是从哪道门进入的大厅,自始至终,他只是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大厅的一侧有几排木架,架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兵器,与整个大厅的沧桑感不同,这些兵器银光锃亮,显然都是崭新的。
当下,太史慈正在挑选自己最擅长的重剑,而阿力则在挑选趁手的长弓,就连阿修,这个本用不上兵刃小令咒师,也屁颠颠地跟在二人身后,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这些大大小小的兵器。唯独阿轲视若无睹,始终如一的盘坐在地上,把玩着自己那对心爱的匕首。
如果与琉璃岛上,那间逼仄而昏暗的石室相比,这里显然要气派许多。不过,陈凡却没有了一如既往的,那种临上沙场前的亢奋,反倒觉得少了点什么。
究竟少了什么呢?
陈凡百思不得其解,目光似是无意地盯上了那道坚固的铁闸门。
忽然,他眼睛一亮,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忙三步并两步地跑到闸门前,将耳朵紧紧地贴在了粗糙而冰冷的闸门上。随后又横穿整个大厅,去到另一头的闸门前,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陈凡
怪异的举动引起了太史慈的注意,他不由发问道:“小凡,你干嘛呢?”
“嘘——”
陈凡示意太史慈先别出声。
他在仔细聆听,并非想探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而仅仅是在听声音。但很可惜,无论他如何屏息凝神,闸门的另一侧始终阒寂无声,静得让人莫名其妙。
“奇怪,怎么会没有声音呢?”陈凡不再勉强,转过身,低着头喃喃自语。
“什么没有声音?”太史慈将挑选好的一柄重剑背在身后,迈步向陈凡走了过来。
“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陈凡抬起头,看着太史慈。“以往我们还未出场,那些看台上的观众就已经按耐不住,开始大喊大叫了,可今天却一点儿声音也没有,难道没人来?”
“那怎么可能!”
说话的是阿力,他似乎对手里那把漆黑的长弓很满意,左右挥动了几下后,又在没有箭矢的状态下对准了陈凡,拉了个满弓,嘣的一声放开弓弦,开玩笑似的假装射出一箭。
陈凡没有理他,依旧皱着眉,一幅困惑的模样。
这时,太史慈已走到陈凡近前,他先是学着陈凡的样子,把耳朵贴在闸门上听了一听,但似乎并未太过在意。
“或许这里离角斗场有一段距离,所以听不到声音吧。
”太史慈如此解释。
虽然被陈凡这么一说,他也觉得有些奇怪,但毕竟在他看来,这都是些可有可无的小事,没必要太过在意。
“可是……”
陈凡还想说什么,但太史慈却先一步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行了,别纠结这个了,快去挑面坚固的盾牌吧。记住,我们是来为自己而战的,绝不是给那些人看戏的!”太史慈语气柔和,表情却坚毅而严肃。
陈凡点点头,当下便不再纠结此事,小跑着来到放置盾牌的兵器架前,开始挑选适用的盾牌。
之前在琉璃岛,他们的兵器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根本没得挑。哪怕就是生了锈、缺了角,破破烂烂的,也只能将就着用。
可如今,面对规规整整的一排,足有十几面大小不一、形态各异的盾牌,陈凡一下子有点选择恐惧症了。
他先是举起一面水滴状的鸢盾,觉得很轻,于是用手扣了扣盾面,发现漆面虽绘画着华丽的图纹,但却是木质的,忙不屑的又将其放了回去。
随后他又看上一面长方形的,类似于中世纪十字军所用的大盾,想要举起来试试,于是半蹲下身子,把手臂伸进了皮质的握套中。
刚一发力,感觉不对劲,好沉!
再一发力,还是好沉,根本举不
起来!
陈凡顿时觉着脸上火辣辣的,尴尬极了。因为非但不远处的太史慈、阿力、阿修正饶有兴致的看着,就连侧后方的阿轲,也一反常态的抬起了头,淡淡地注视着自己。
“太史慈那三个家伙就算了,可在阿轲面前,无论如何都不能出糗!”
陈凡如此想着,便打定主意,拼了!
他先是深吸了一口气,随后硬生生憋住,紧咬后槽牙,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
一时间,他面红耳赤,手臂上青筋暴胀,脖颈处道道血管蜿蜒凸起,几乎就要爆裂开来。
说实在的,陈凡真是倾尽所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可那该死的大盾就像生了根一样,居然纹丝未动。
“我干你娘的,给点面子好不好。大不了……大不了以后认你做爹,总行了吧!”
陈凡心里又气又急又羞,忍不住骂娘,又不计一切的开始求饶。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就在陈凡心里刚说出“认你做爹”的刹那,那大盾仿佛有灵性般,竟一下子变轻了。
陈凡心里惊诧,但当下哪还顾及许多,又顺势一使劲,猛地就将大盾给举了起来。
等真正举起来后,陈凡忽然发现,其实这面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