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论语》曰:穷则独善其身。
身上没有一分一毫“南朝通货”的两人一路实在凄惨,特别是在上次余陡用自己的本命法器换几碗馄饨吃后,身上这就真算一穷二白了,特别是身边还跟着隋安这样一个饿死鬼投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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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余陡是仙人,但现在不是了啊,以前是百年不吃东西都没事,现在跌回到第六境后便有饥肠辘辘之的真实感受,这可算让他再次体验到什么叫没钱难倒英雄汉了。
隋安半蹲在一个乡间小村落的村口,余陡扶着木桩捂着“咕咕”叫的肚子,隋安便朝余陡问道。
“仙人还会饿肚子?”
余陡碍于面子,没有坦白自己被徐锦圣弄到跌境的事实,他一拳紧握放在嘴前——咳咳咳。
隋安拍了拍余陡肩背,提出了一个极为好笑的提议。
“这要实在不行,你身上还有没有金樽,先拿去换些吃的呗,我先欠着你,以后一有闲钱,绝对连本带息还你。”
余陡板着脸,只见他脸色阴沉,良久从口中蹦出一个字——滚!
敢情这小子真认为那是普通的金樽啊?真就随便就出手呗?
余陡心里一顿臭骂徐姓读书人,不仅如此他还暗暗发誓,等到以后自己有时间,便跑到那座所谓的“天涯书院”,然后狠狠吃穷徐锦圣。
可不料,那片滞留在中年汉子心湖里边的“文字汪洋”忽然作响,然后传来一个敦厚儒雅的声音。
——随时欢迎。
中年汉子瞬间冷汗直流,但不想在少年面前露出胆怯,便强装镇定,挺直腰板。
在那座人间最高峰的顶崖,读书人一览山下人间,只可惜有些云雾,有些东西可能不太清,但却在无形中增添了几分“美感”。
读书人看了这座人间一夜,那个人间术法最高人盘腿枯坐在更高处,已梦人间八千年。
山腰处,骑牛的年轻道士悠哉地在牛背上打坐,他此行的目的,是向那位人间术法最高者讨教,既分胜负,也分生死。
年轻道士从天上那座人间而来,一人骑牛过关,一路直走,势如破竹,不曾易道,现在最后一行,只差这座人间最高峰了。
南朝,一座村庄门口,一个糟心的中年汉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少年抱着一根大鸡腿大快朵颐。
中年汉子苦着脸,感觉这辈子没有这么苦过,因为不久前,他实在饿的不行,便将自己的法器金樽换了吃食,他原本是有三件法器金樽的,第一件换了吃食请少年吃几碗馄炖,第二件竟是自己嘴馋,一咬了牙便卖了出去。
不过,余陡还挺喜欢这种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快活日子的,毕竟境界越高,越是对吃食没有兴趣,拥有口腹之欲的感觉挺不错,就是有一点很不好,费法器。
不过余陡这次学聪明了,他找了村里边最有钱的乡绅,几番交价换价后,除了一只烤鸡,一坛土酿之外,他还拿到了半袋子碎银,要知道,碎银子虽不比南朝通宝,可走到哪都是“硬货”,非常容易出手。
隋安看着苦着脸差点哭出来的余陡,心中打起嘀咕——这家伙不会受什么刺激了吧?还是说这个酒太好喝了?喝哭他了?
隋安心中百般不解,闻着飘在空中的酒香味,闻着也有些上头,怪香醇的。
没喝过酒的少年也想尝一口,于是便向余陡开口,余陡红着脸看了眼隋安。
“去去去,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喝什么酒啊?别打扰我,我正郁闷着呢。”
隋安也不强求,吃饱之后拍腾着手,他觉着无聊,便从方寸物中取出一本书,少年蹲在满是黄泥的地上看了起来。
直至日落西山,云霞红光。
少年郎这才合上书籍,有一缕浩然气从心间飘出,又有一缕从书上飘出,两缕“浩然气”融入了少年体内。
余陡背靠木桩,红脸赤耳的他举着那坛土酿,对着只剩半个身子的“日轮”说道——干!
随后便仰头痛饮,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这么痛快过了,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大概是升入天上那座人间的时候吧。
尘封多年的心事没有扰到余陡的雅兴,相反他倒是诗兴大发,居然念起某个“大家”的千古名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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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来天地皆同力,远去英雄不自由。”
他边念时,边打嗝,坐在身旁的隋安没有感受那种醉汉疯魔样,相反倒给这个中年汉子很豪气,至于是怎么样的豪气,那便是像那些话本小书里边那些大侠一般,一碗下肚,豪气干云。
余陡摇摇晃晃地起身,起来之后重摔在地,隋安走出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只见他笑着脸摆手打了一个响嗝后说道。
“天地为床被,最是风流郎,云烟火气色,佳人梦中会。”
词句轻浮,却是有些功底,之后半睡半醒的余陡一会背诗,一会写诗,隋安就坐在旁边默默听着,这个邋遢的中年汉子,确确实实是一个读书人。
其中一些好的词句,竟是引来几十上百道“浩然气”涌向那邋遢的中年汉子,隋安就静默地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