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文点头。
“哗啦!”云岁晚忽然起身,一把将茶几上所有的东西扒拉到了地上。
她愤怒。
她悲伤。
她痛恨。
她想将云挽清活活掐死!
她心头有一股怒火,亲自开车冲到了医院,冲进了李肖云的病房,像一个泼妇似的破口大骂:“你现在开心了!你高兴了!你看到了吗,你养出了一个什么东西!她害你就算了,她凭什么害别人!她这条命能抵慕容墨的命吗!她配吗!我告诉你,就算顾家和慕容家放过她,我也不会!我绝对不会!我要让她下地狱!下地狱!”
她歇斯底里地大喊,声音泣血般嘶哑!
直到陆东爵快速赶到,将她紧紧搂入怀中,“没事了,晚晚,没事了!”他不断柔声安慰。
她顿时失去了所有力气,瘫倒在陆东爵怀中,眼珠子不断往上翻:“东爵,陆东爵,我疼……”
话没说完,她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晚晚!晚晚!”陆东爵大喊。
她的脸惨白得吓人。
大文和小武冲进来,“陆少,大小姐又犯病了!”
陆东爵抱起她,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大文和小武转身跟上。
“大文!”忽然,李肖云叫了一声。
小武早跑走了,大文稳重,停下脚步,朝李肖云看来。
眼里满满地不耐,“你最好说点有用的。”
大小姐有事,他的耐心也已经到了极限。
李肖云紧张地咽了咽喉咙:“大文,晚晚……又犯病是什么意思?她以前没病啊?”
“迟来的关心比草贱!”大文毫不客气地丢下一句话,快步离去。
云岁晚感觉好疼,浑身仿佛被人放在极寒的冰水和最炙热的烈火里来回折磨。
她一会儿流汗不止,一会儿又冷得牙关发抖。
骨头缝里仿佛千万只蚂蚁在钻,在啃咬,她疼,她痛,但她又没法将这些蚂蚁抓出来。
这样活着,还真不如死了……一个念头蓦地从脑子里冒出,迅速像烟雾一样扩散到她整个脑子里。
她不想和这些痛苦做斗争了。
她想放弃了。
“晚晚!”
“晚晚!”
有人在叫她。
好多人的声音。
陆东爵。
林知白。
顾如织。
沈星回。
顾繁烟……
都是对她好的人。
可是她对不起繁烟姐啊。
如果她睁开眼,她怎么跟繁烟姐交代呢?
各种念头矛盾交织,她犹豫着要不要睁开眼,但疲惫的身体又将她拖入了昏昏沉沉的深渊。
她不知道,此刻,陆东爵、林知白、顾繁烟、沈星回都围绕在她身边,急切地盼望她能早日醒来。
然而,她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炙热发红的脸、乌紫的嘴唇,都表示事情不简单。
陆东爵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调头就走,“我去找医生。”
林知白一把拉住他,“你不要命了!”
他左腕上缠绕的纱布,一天之内已经换了三次。
想给云岁晚救命,也不是这样的放血频率。
“你别管我!”陆东爵甩开林知白。
“东爵,你冷静一点!”顾繁烟开口,“你的办法治标不治本,想要治本,还是要找着盛南音。”
陆东爵的眉心深皱。
他第一时间就派人去找盛南音,还是老问题,只有霍北辰才知道她的下落。
但霍北辰说自己不知道。
姓霍这小子,迟早有一天落他手里!
顾繁烟略微思索,“你别急,我来想办法。”
说完她走出了病房。
没多久,她回来了,对陆东爵说道:“盛小姐下午会过来。”
在场的人不由面露诧异。
她出去了五分钟不到,陆东爵难以办到的事情,她就办成了?
她跟霍北辰什么关系?
不过,这个问题在陆东爵和沈星回的脑子里过了一圈,也就作罢。
无非是,顾家和霍家有生意上的往来,霍北辰不敢得罪顾繁烟吧。
唯独林知白,在心里留下了一个疑问。
下午,盛南音准时来到病房。
这段时间她都没露面,人也憔悴了不少。
她先给云岁晚做了检查,然后拿出自己带来的药丸,化成水,给云岁晚一点一点的喂下。
“让她好好睡一觉,明早她就会醒的。”盛南音对陆东爵说道。
她安静的目光给了陆东爵不少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