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时候,有些事,只能自己才能扛过去。”她看向远处的山,目光掠过一丝痛意。
“繁烟……”他感觉到了,她曾经很痛,很痛……
这份痛,一定是林知白给的。
而这份痛,并没有过去,只是变成一道伤疤静静地趴在她心底深处。
“繁烟,曾经发生了什么事?”他问,希望她能说出来。
说出来了,才是真正的遗忘。
“都过去了,”顾繁烟轻轻摇头,“早就过去了,我已经全部忘记了。”
这话是说给慕容墨的,还是她自己的?
谁也不明白。
……
大雨倾盆。
医院的住院楼内外都很安静。
雨太大了,除了在屋内待着,要么昏昏沉沉地睡着,要么呆呆看着静脉注射的药水一点点流淌。
没有别的事情可干。
忽然,一个身影却从住院大楼里冲出,冲入大雨中狂奔。
当他跑进一个公用电话亭,他身上穿的病号服已被雨水淋透,不停打着哆嗦。
“哗啦”一声,他将手中紧抓着一把硬币全部放下,然后接连往电话机里投币。
他始终拨打着同一个号码。
但对方始终不在服务区。
直到所有的硬币都用完,他始终没打通这个电话……
“接电话,接电话……”他催促着,低喊着,喘息着……最终他体力不支,猛地摔倒在地。
电话筒随之打在玻璃上,发出“砰”的一声炸响。
林知白睁开了双眼。
他呆呆地看了好一会儿天花板,眼珠子才开始转动。
原来刚才只是他在昏睡中想起了以前的事。
而此刻,他正躺在病床上。
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感觉口渴想要喝水,试着坐起来,顿时感觉天旋地转,不得已又躺下去了。
“知白哥,你想喝水吗?”一个女人走进病房。
“出去。”
林知白听声音认出来人是云挽清。
他不想见到她。
云挽清却越走越近,到了病床边才停下。
“知白哥,你病成这样,繁烟姐却和未婚夫正在参加酒会呢。”她接着说道。
“出去。”林知白再次下了逐客令。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云挽清并不生气,“但我手中的东西,你一定想要得到。”
“是有关顾繁烟的。”
林知白赶人的话已经到了嘴边,硬生生的咽下去了。
“你知道顾繁烟为什么这么讨厌你,宁愿找一个什么都不如你的男人,也不愿回到你身边吗?”云挽清问。
林知白转动眼珠,只见云挽清亮出了一个信封。
“答案都在里面。”她说。
“什么价?”林知白打开嘶哑的嗓子。
“痛快,”云挽清一笑,“两千万。”
林知白扯了一下嘴角,“一个信封,值两千万?”
云挽清信心满满:“当然。”
“可以,但我要先验货。”林知白说道。
见云挽清面露犹豫,林知白轻哼一声,“你不同意就算了,我不一定要知道。”
云挽清无奈。
将这份资料交给林知白,对她来说,是最能达到目的的方法。
否则这东西只能砸她手里了。
“等你看过之后,你就不会这么想了。”她将信封丢到了他手边。
林知白拆开信封。
里面只是两张折起来的薄薄的检查单。
他先看到检查单内容,再带着疑惑看到了检查人的名字,最后,看到检查单的日期……
他猛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虽然仍然是非常头晕,但已经顾不上了。
他仔细查看检查单,试图找出修图的痕迹。
但是,没有。
云挽清轻嗤一声,“其实这件事当年有没有发生,你自己应该有感觉。”
林知白愣了一会儿,点点头,“我拿不出那么多现金,需要分次给你,你先回去,我会派人去找你。”
云挽清不放心:“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骗我的?”
“你给我的是复印件,原件应该还在你手里吧?”林知白说道:“你有原件在手里,我不敢骗你。”
云挽清想了想,也觉得是这个道理。
“我给你三天时间。”说完她转身离去。
林知白这才变了脸色,紧紧盯着手中的检查单。
忽然,外面响起一阵说话声。
他赶紧将检查单揣入自己的口袋,躺下来,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