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岁晚嘴角掠过一丝笑意,脸孔还是板着的,“你想多了,我还不至于认为,你会惦记兄弟的女人。”
最后两人商量,云岁晚去顾家,陆东爵去找林知白。
林知白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酒杯,自斟自酌。
“你这是……借酒消愁?”陆东爵问。
“我有哪门子的愁?”林知白笑了笑,一脸的不在意。
“你少在我面前装,”陆东爵坐下来,“我是来开解你的,不是看你演戏的。”
林知白只管喝酒,没说话。
陆东爵说道:“你胆子也挺大,顾伯母坐旁边呢,就差那一会儿?”
“我……最讨厌看她那副……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他失神一笑,“我总想划破她这幅面具……”
然而事实往往证明,他才是最不被在乎的那个。
陆东爵看了他一会儿,得出一个结论,“林知白,你对繁烟……你认真了……”
“怎么可能,我很快就要和云挽清结婚了。”他喝下一大杯酒。
陆东爵不以为然地撇嘴,“你得了吧。”
他和云挽清结婚,除了不知内情的,谁信啊。
“为什么不信?”林知白自嘲地笑笑,“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可以最心爱的女人在一起。”
“所以,你也有心爱的女人,”陆东爵马上听明白了他的潜台词,“只是还没能跟她在一起而已。”
林知白微愣。
他……心里的事儿真藏不住了,真这么明显了?
“他想也没用,”云岁晚推门走进,“我刚从顾家回来,顾伯母说了,让顾繁烟半个月内找人嫁出去。”
林知白紧了紧握着酒杯的手。
云岁晚瞟他一眼,接着说:“顾伯母还说了,宁愿低嫁,也不能让顾繁烟丢了顾家的脸面。”
陆东爵皱眉:“在顾伯母心里,还不至于牺牲顾繁烟的幸福来成全顾家的脸面。”
“谁知道呢,”云岁晚耸肩,“也许这次某人做得太过分,把顾伯母惹怒了。”
“你们小两口一唱一和的,够了啊。”林知白淡声说道。
看他还往酒杯里倒酒,一点不在意的样子,云岁晚忍不住,一把夺了酒瓶。
“林知白,你知道顾母将顾繁烟骂得有多凶吗?”
顾母不是个善茬。
但对顾繁烟这个女儿,从来是百依百顺。
可今天,她对顾繁烟的态度,完全就是对待外人的态度。
顾繁烟不是她女儿。
顾繁烟的婚事,变成一件她必须尽快解决的事情。
云岁晚接着说道:“我也从没见过那样的顾繁烟。”
完全的不在意。
哪怕顾伯母安排她嫁给一个老头,她也能毫不反抗地穿上嫁衣。
那不是顺从。
那是心如死灰。
“林知白,当年你究竟对繁烟姐做了什么?”云岁晚追问。
林知白的眼神空洞。
片刻,他才说道,“没什么……谈个恋爱而已……”
“为什么分开?是不是你最开始就没认真?”云岁晚问。
林知白开口,说得很慢,“她也这样问过我,但什么是认真呢……”
他其实一直都记得。
那天下着小雨。
她问他,“你对我认真过吗?”她的美眸,也笼罩着一层水雾。
“当然。”他想也不想就回答,很肯定。
然而,她却流下了眼泪。
像冬夜寂蓝色的天空中,划过的一颗流星。
这些年,他往往午夜梦回,脑海里总是浮现这样的画面。
清冷和孤寂,是刻在骨子里的。
云岁晚还想说些什么,却接收到陆东爵叫停的眼神。
她吐了一口气。
的确也不想多管闲事。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她转身走到门口,“对了,还有一件事,顾伯母给顾繁烟安排相亲对象的时候,慕容墨正好打来了电话。”
“现在,顾伯母也知道慕容墨的存在了。”
没管林知白是什么反应。
她说完便离开了。
陆东爵跟着走出来,手心在她的后背轻抚。
“我没事。”她摇头。
感情这种事,外人使劲也没用。
“但云挽清天天整事,我得给她紧紧皮了。”
整件事里,云挽清就是那个最令人讨厌的。
今天是第二天了,你还有28个小时。
她给云挽清发去消息。
云挽清看了消息,立即将手机扔到一边,满脸气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