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宋母指着白翎的手指疯狂颤抖,却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因为白翎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在一根根针,刺进了她的心口。
宋父喃喃:“不可能的,就算她看不上媛媛,对她而言,也不必至媛媛于死地啊。”
但白翎左手拿起桌上的司南,里面的水已经烧得沸腾了,随后将小沈灼抱着,让他坐在桌边。
轻轻地垂着勺子里面的汤水,再用唇瓣轻轻地碰了碰,确定不烫了,才递到了小狐狸的嘴边。
“多喝一点,才能长高高。”
这哄小孩子的话语声线又轻又低,和方才冰冷凌厉截然不同。
小沈灼的双眼盯着被她嘴唇碰过的汤水,身体向后微微避让了一下,躲了过去:“你……你喝吧。”
白翎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小眼神,将这一勺饮下,又从百宝袋中取了一个新的勺子出来,重新盛了一勺汤,吹凉了递到了小家伙的嘴边。
“我没碰过,喝吧。”
小家伙没料到白翎会这么直接,脸颊通红地默了几秒:“本尊只是……”
“我都知道。”白翎语气里带着对小孩子的轻哄,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因为小狐狸太小了,她始终把这小家伙当成宠物对待。
可她的小灵兽是开了灵智,有自己思想的,在没有良好的好感度基础之下,还是收敛一些,循序渐进更好一点。
小家伙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听见白翎这么说,便只能一口将汤水饮下,白翎再给他一勺一勺地吹着。
全然不把旁边的二人放在眼里。
宋母沉不住气,对着白翎就开始喷:“亏你是个女子,这么铁石心肠吗?我们没了女儿,身受重伤在这里等你说话,你却跟我们摆起了架子,在这里晾着我们两夫妇,真是应了你这毒妇的称号!”
这话白翎听了没生气,小狐狸直接坐不住了。
他漆黑的双眼极具压迫感地落在宋母的身上,“你们没了女儿,是你们咎由自取,是因为你们无能,保护不好她,来这里撒什么野?”
稚气未脱的奶声,但讲话吐字却十分清晰。
宋母脸色一僵,刚准备说话,就被那小东西一个缚言术给封住了嘴巴。
小沈灼继续冷冷地道:“你身受重伤是因为你技不如人,不知耻辱竟还好意思将这作为谈资,恬不知耻。”
“可我们夫妇二人确实是在此虚心求当晚的真相,白翎一个小辈,在这里摆谱,故意晾着我们,也是真的吧?”宋父虽然表面看起来讲道理,隐忍,但实际上思维和宋母是一样的。
要不怎么说他们是一家人呢。
脑回路和不要脸的方式都是一样的!
“你们前来挑衅滋事,她愿留你们一命,已是仁慈。你们非但不感恩戴德,反在此污言秽语地侮辱他。这就是你们凡人所谓的长辈之德?”
“你……”
“现在是你们有求于她,她若想晾着你们,是应该。若想告诉你们,是慈悲。左右都是恩泽,岂容你们在这里不满愤慨?”
小家伙说完,眼神冷冷的落在他们二人身上。
白翎瞧着小家伙气场全开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的小脸颊。
软软的。
肉嘟嘟的。
好可爱!
小沈灼像是突然被泄了气,有些不满地鼓起小嘴,幽怨地望着她,“你做什么?”
“没有,只是觉得我的崽崽真的好帅!”
“帅……”小家伙的小嘴嗫嚅着跟着念了两遍这个字,不知其中的意思,但是又嘴硬地不肯问。
宋家的这俩夫妇被白翎这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教训,本就脸上挂不住。
现在再被一个黄口小儿斥责,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的难看。
但是他们也感受出来了,世间礼法对这二人根本没有什么约束力。
更何况,白翎是在擂台上连周玉秋的手脚都能断了的狠角色。
于是夫妻两人互相对了一个眼神,宋父对着白翎恭恭敬敬道:“白姑娘,小女枉死,我们夫妻二人寝食难安,希望姑娘能告知当日的真相,让我们做父母的得个心安,也能够亲手帮小女报仇雪恨!”
宋母也一改先前的态度。
白翎瞧着这演得情真意切的二人,若不是原主曾经无数次的见识过这两人是如何羞辱打骂宋媛媛的,只怕都要被骗过去了。
他们嫌弃宋媛媛灵根平平,连宋仙音的脚趾头都比不上。
宋媛媛心甘情愿地像个婢女似的被宋仙音使唤来使唤去,就是因为她的父母从小便给她灌输了这些概念。
宋媛媛不过是他们养来讨好宋仙音的一条狗!
以此来换去他们夫妻二人更好的生活,以及更虚荣的荣耀。
但白翎看破却不说破。
只道:
“宋仙音哄骗她,说这些人是来毁我清白的,却没想到,宋仙音一早的计划便是让我与宋媛媛双双失身。”
“可宋仙音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宋父不解。
“因为恨我,至于宋媛媛,便是因为她一旦掌控了宋媛媛的这个秘密,就能更好地控制宋媛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