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川话还没说完,就听后面又有人接过话说道:“历练什么,我不同意,自古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都二十出头了,婚姻大事还没个着落,你不急,别人也要笑话我们没规矩,你哪里也不能去,给我乖乖呆在家里准备相亲。牙婆今早刚送来的信,宰相大人的远房侄女今年十七了,自小就在宰相大人家里长大,人长得好,性格温顺,牙婆已经把你两个的生辰八字拿去合婚了,如果没问题,马上就可以上门提亲了。”
墨子川冷脸说道:“母亲,怎么哪都有你,成亲、成亲,整天就知道成亲,要成你去成,反正我要随妹妹和妹夫一道去鄯州,那什么宰相家的侄女让她趁早死了这个心,想嫁人去找别人吧!”
墨天啸听墨子川越说越不像话,怒斥道:“你这个混帐,还不闭嘴,怎么和母亲娘说话呢,书念到哪里去了,夫子就是这样教导你的,亏你还是朝廷拿着六品俸禄的振威校尉。”
墨子川听墨天啸训斥,便不敢出声,墨太太一看老爷也生了气,也不再说话,鲁姨娘一看老爷太太都不高兴,也不敢说话。
墨子桐看众人皆不言语,便上前推了墨子川一下笑道:“三哥,还不赶紧给父亲和母亲认错。”
墨子川看墨子桐推着让自己认错,也不多想,但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道:“孩儿知错,惹爹娘生气,请爹爹母亲原谅子川,下次再也不敢了。”
墨太太看墨子川跪下,早就心软了,听墨子川认了错,又看墨天啸脸色也和缓了不少,便道:“快起来吧,既知道错了,以后不可再胡闹,听到了没有。”
墨子川说了句:“知道了”,又嘴里小声嘟囔道“只要你不提相亲的话”
墨天啸听墨子川的嘟囔声,又把脸一变,呵斥道:“你大声说,怎么还不愿意吗?如果不愿意,今天就跪在这,不许吃饭,等想明白再起来。”
墨太太一听先急了,忙俯下身去推了墨子川一把道:“你这孩子,还不大声回答,看又惹你父亲不高兴了,今天你妹妹妹夫回家来,难道你真要惹全家人不高兴吗?”
墨子川听他娘这样说,便提高嗓门道:“父亲母亲的教导我记下了,下次再不敢了,请父亲不要生气,妹妹妹夫难得回来一次,千万不要因我让全家人都不开心。”
墨天啸听墨太太说墨子川的话,早听出那话里的弦音,意思不要当着妹妹妹夫的面训斥自己,让大家都难堪,这会子墨子川既已认错,少不得给个台阶就下来了。
便扬扬手做了个起身的动作并说道:“既知错了,就起来吧!今日看在你妹妹妹夫的面上不与你计较,下次再犯,决不轻饶。”
墨子川忙磕了头爬起来,就扯着墨子桐道:“子桐,你和妹夫哪天出发?”
墨子桐还未说话,墨太太就一把扯过墨子川道:“你妹妹和妹夫哪天出门都不用你关心,你给我记着,后日去相亲,明晚我给你送后日穿戴的衣物,明日你给我在家好好呆一天,不许乱跑,可记下了?”
墨子川刚才吃了亏,此时便故意俯小作低说道:“母亲,知道了,明日就在家哪里也不去。”
墨太太看墨子川答应的痛快,反不放心起来,看了墨天啸一眼,道:“这回答应的倒痛快,要是早如此,何苦我生那些闲气。”
几个人一路走到前厅里,只见墨子山夫妇、墨子海夫妇、何姨娘、闻姨娘都到了,食案上已摆下饭,大家坐定。
墨天啸道:“时间过得真快,当年桐儿腿受了伤,我就发誓不让她外嫁,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如今还是得离了我们去,难道我墨天啸女儿缘竟如此寡薄?”说着竟哽咽起来。
鲁姨娘本就伤心,一听墨天啸的话更是忍不住抽泣起来,墨子桐看娘亲落泪,也跟着哭泣起来。
墨太太听墨天啸如此说话,又看鲁姨娘和墨子桐两个哭了起来,便接过墨天啸的话说道:“老爷这是怎么了,女婿们能干才得皇上赏识外放当官,这是我墨家喜事,老爷怎么如此悲凉起来。鲁姨娘快把眼泪收住,看惹得桐儿也哭了,岂不让女婿心疼。大家欢喜些才是。”
墨天啸听墨太太如此说,便道:“太太说得有理,是我老来无用,只知为儿女情长牵肠挂肚,还是太太看得远看得开,来,大家举杯,咱们吃饭的次数越来越少了,今日和贤婿好好喝两杯。”
墨子川跟着端木华一起去善城的事没过几天就定下了,墨老爷说墨子川是瞒着家里报的名,当日兵部就批了,此事已无可挽回。墨太太生了几天闷气,少不得哭哭咽咽给墨子川打点行装。
自从端木华接了圣旨去善城赴任的消息传遍京城,叶晨露已不止一次去和家里人商量要不要跟着去。
叶太太一想叶晨露到现在还没有为端木家生下一男半女,若此时不跟着去,将来怕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母女两个商议着一会说要跟着去,转念又想那善城是贫脊之地,哪里比得了京城繁华,纵去了又是个姨娘,怕是连参加饮宴的机会也没有,从此销声匿迹不说,万一去了端木华仍不理不睬岂不是自讨苦吃。
反复纠缠了数日,这日叶晨露忽然听说墨子桐的三哥要陪着妹妹妹夫一起去善城赴任,便也动起了心思。心想:我三哥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