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太太听叶老爷说了端木华态度,看叶晨露一天天萎靡不振,心中也没了主意。便只得日日小心看顾着叶晨露,生怕她和肚中孩子有个闪失,到时秦家人又有说辞了。
没过几天,叶太太听说平叛反贼归来的陈天涯不但做了将军还升作兵部郎中,虽比端木华官级低一级,但年轻有为,又是朝中新贵,最可巧的是此人还未娶亲,虽然以前听过他为墨子桐上了战场,但现在墨子桐已许给端木华,若请人作媒给露儿作了夫君那可是叶家天大的面子。
叶太太想到这心中蠢蠢欲动又动起脑子,思前想后了一番,但兴冲冲向叶老爷提出,叶老爷一听头摇的拨浪鼓似的道:“上回端木女婿是娶添房都碰了一鼻子灰,这回这个更难,还是留些脸面吧!”
且说墨子桐从玄知观回了墨府,心里想着那真人的话,又想着给春弓尽快物色个夫君把她嫁出去躲祸,便把这话和墨太太并鲁姨娘说了,谁知冷眼看了一个月,也没挑上个合适的。
这日,冯妈看屋里就墨太太一个人,便向墨太太说道:“太太,这些日子我听太太和鲁姨娘说起春弓姑娘的终身大事,也暗里想了,春弓姑娘跟着小姐也快十年了,出脱得花朵一般,人不但利索且细心稳重,要是嫁去别处,可惜了这丫头,我提个人,太太听听行不行?”
墨太太听了笑道:“你说吧,是哪个?”
冯妈笑道:“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我娘家那大侄子,现在府里帐房里当差,太太见过的。”
墨太太疑惑地看着冯妈道:“你家大侄子我恍惚记得他订了亲了,你上年为这个还专门告假给你兄嫂帮了几天忙。难道是我记错了?”
冯妈忙道:“太太记得不错,去年他确实订了亲,说好的今年春上娶过门。结果那家女儿上年冬日里去了趟亲戚家,回来就染了痨病,现在半死不活的也没法治,两家上月已经退了亲了。”
墨太太听了半晌不语,道:“这事我想想,春弓虽是个丫头,但打小就在我眼前晃着,不能随便指个人,你且先下去,我和老爷商量商量。”
冯妈刚退下,鲁姨娘就进来了。看冯妈出去,便给墨太太道了个万福,忙忙说道:“太太,我刚从娘家回来,倒给春弓遇到门亲事,我说了太太听听如何?”
墨太太笑道:“你且先坐下吃口茶再说不迟,若是姻缘怎么着都是,若不是怎么着都不是。”
鲁姨娘笑道:“太太说的是。”说着坐在墨太太对面圈椅上,端起小丫头才刚放下的折枝花纹银茶盏吃了一口茶。
鲁姨娘将茶盏放在案上方道:“我爹娘现在年纪也大了,那胡辣汤买卖也不做了,现在郊区买了一处院子住着。我家隔壁住着姓梅的人家,那家有三个儿子三个女儿,两个大儿都娶了亲,三个闺女也全都嫁人了。现在小儿子也到了娶亲的年纪,那孩子我也见过,长得虎头虎脑,一看就有个好身体。他家虽务农,但家里着实富足,养着两牛,还有四五个长工,日子过得倒安逸,春弓嫁过去也不用干农活,只负责与家人做饭就成,家里四个女人平日里也不孤单,我看着还不错,不知太太听着中不中意。”
墨太太道:“冯妈才刚进来给他家大侄子来说春弓,你又来说这户人家,等晚间老爷回来听听老爷怎么说吧!我们妇道人家看得窄,还是听听老爷的意思再定吧!”
当鲁姨娘将春弓指给府里冯妈的侄子冯友仁的话告诉墨子桐时,墨子桐不悦道:“春弓要嫁人怎么也得问问春弓的意思再定吧!怎么稀里糊涂连日子都定下了春弓都不知情。”
鲁姨娘笑道:“你这孩子,什么叫稀里糊涂,春弓那丫头当年卖的是死契,论理自她娘老子把她卖了的那日就与本家无关了,但老爷太太仁慈,说自来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说之言,我们虽是主子,还是问问她爹娘的好。特特的把她爹娘叫来问了,春弓她爹和娘都同意,两家都换了庚帖了。太太知道冯家不穷,还发下话了,财礼全都给春弓当嫁妆,将来老爷和太太还要出一份嫁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墨子桐无法只得把这事和春弓说了,谁知春弓听了虽不十分欢喜,倒不见愁容,私下里又让春纱去悄悄问了春弓,春弓只说自己没有春画那样的好福气,冯友仁虽是个奴才,但人长得精神,他爹又是府里酒楼管事,家中没什么拖累,且太太也说了,嫁过去还在府里给自己打个事做,比嫁到庄子上那些强多了。
墨子桐听了春弓的话,想着这里女子没有机会认识更多的男子,且这人墨子桐也见过,确实是个老实能干的后生,想着春弓这婚事虽有不足,也无可奈何。
春画嫁了人,这春弓婚期也定下了,墨太太就给墨子桐又买来两个丫头,一个叫春喜,一个叫春桃。屋里管事丫头便让春纱做了。
春喜、春桃是新来的,春芽尚小,春纱便对绿君和春香两个说道:“春弓姐姐不过在这屋里应个景,到了日子就要出去,咱们三人一人带着一个,这屋里看着人多,能指上事的也没几个,这样,我带春喜,春香带春桃,绿君带春芽,以后做事就有章法了,也不嘈乱了。”
看春香和绿君都点头称是,便将那三个也叫了来,将分工定了,从此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