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警用的催泪喷雾,又叫做警用辣椒水,主要成分是高纯度辣椒提取素,无毒无后遗症,喷过之后只要用水清洗就没事了。不会有任何副作用。
催泪喷雾喷在脸上或皮肤上,可以立即使人涕泪交流,皮肤瘙痒不止,丧失攻击能力。
在警校参加入警培训的时候,为了能让我们更好的了解和使用这款警械,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亲身经历过催泪喷雾怼脸喷的。
罗方无助地嘶吼着,催泪喷雾所带来的刺疼,让他无法忍受。马康要好一些,本来余磊就不是对着他喷的,浅浅溅到一些在他脸上,也还能忍受。
马康一看就算个聪明人,看到余磊带怒出手,却并不是针对他,立马消停了下来,忍着涕泪横流的痛苦,默默蹲在了一边。
这个马康,应该不是第一次戒毒了,他肯定进过监管场所,从他回答警官的话,会加一个“报告警官”就能知道,这是经历过监管场所训练的。
罗方一边嘶吼一边挣扎,丝毫没有消停的意思,仿佛是在借机耍赖一般,夸张地在地上打滚。身子就滚在他自己漏出的尿液上,余磊越看越气,又抓起了电警棍,朝着地上蛇游的罗方出手。
几下之后,罗方就没了声音,双重的痛苦也让他知道,再不消停,只会吃更多的苦头。
余磊这才停手,居高临下地看着罗方,“现在长记性了?”
罗方根本张不开嘴回答,不停吸着鼻涕,嘴里也满是眼泪和鼻涕混合的液体。但他老老实实趴在地上,哪怕眼睛辣地睁不开,也不敢再吭一声。
情况已经明朗了,这个罗方就是矛盾的发起者。虽然看马康的样子,也是脾气暴躁,动不动就暴粗口的人,但他起码知道审时度势,知道收敛。
余磊对我吩咐一声,让我带马康去清洗一番,然后就送回宿舍面壁。
等我重新折返回来,罗方还趴在地上,但情况看起来要稍好一些了,没有刚才那么痛苦了。
“怎么样?脾气降下来没有?”余磊看着罗方问道。
罗方赶紧点点头,知道要服软了。
“当着民警的面,还敢攻击他人,你这样的情况,我可以马上就让你睡约束床。”余磊继续教育着罗方,要让他身体屈服,精神也屈服。
“皮肉之苦也吃了,怎么样?想不想讲讲你动手的理由?”余磊看着罗方问道。
罗方紧紧抓着自己的衣角,手上的青筋突起,指甲都几乎嵌进肉了。
“我......我控制不住......”罗方带着哭腔,又羞又怒。但他的怒,好像是针对自己的。
因为他说完,就狠狠朝着自己的下腹猛砸两拳。
余磊皱起了眉头,重新打量着眼前落水狗一样的罗方。
我也隐隐猜到一些情况。开始以为罗方是吸毒产生幻觉了,才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尿到了别人的床铺上。
现在接触到的吸毒产幻的情况太多了,所以总是会不自觉的往那个方面去想。
罗方思路清晰,所表现出来的状态,也不像是产生幻觉的样子。结合刚刚罗方说他自己控制不住的话,联系起来,倒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控制不了什么?”余磊皱着眉头问道。
我猜到了,我相信余磊也猜到了,罗方控制不住的,应该是自己的尿。
余磊偏偏要问,就是要罗方自己说出来。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冲动易怒,自尊心强,想要他屈服,首先就要击垮他的自尊心。
罗方呜呜地抽噎起来,虽然竭力想要控制着自己不哭出声,但情绪太过沉重,怎么也控制不住。我甚至听到他紧咬牙齿控制自己,抽噎时牙齿碰撞的声音。
“你控制不了什么?说出来!”余磊提高了声音,冷冷地质问道。
“啊!啊!我控制不了!我控制不了......”罗方的情绪彻底失控了,大声嘶吼着,疯狂用拳头去砸自己的小腹。
余磊伸腿钩向他支持身体的手臂,让罗方整个人一下子趴到了地上。又顺势用膝盖顶住了罗方的背,让他动弹不得,没办法再捶打自己。
“我控制不了它,我感觉不到,我感觉不到!呜呜呜......”罗方趴在地上,羞辱地痛哭起来。
那悲惨的哭声,听得人心里五味杂陈。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跟我也相差无几,却哭出了无尽的绝望和伤心。
“请黄科长过来一下”余磊声音平和了些,转头对我说道,“顺便把他的病例也带上。”
黄科长此时正在软包房里,观察着被约束起来的三个人,查看他们的心率、血压、瞳孔反应等,要确保他们生命体征在可接受的范围内波动。
我提前找好了罗方的病例资料,这才去把黄科长叫了出来。简单地向黄科长描述了一下罗方的情况,和刚刚发生的冲突。
黄课长接过了我手里的病例,仔细查看起来,良久,才喃喃自语地说道。
“膀胱萎缩?”
我好奇地看向黄科长手里的病例,印刷体的报告上,能看懂的字,全是晦涩的医疗术语,各种比例参数。最重要的诊断结果处,却是医生手写的结论,寥寥几笔,仿佛是异域文字一般,猜都无从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