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农村的小平房,面积很大,带着一个很宽敞的庭院,种着果树,有鸡笼,也有狗窝。
房间都是木门,看起来也有些破旧了,但房间里面却却收拾得很干净。
奶奶拉着我坐下,就要摸索着去找糕点,我连忙扶住奶奶,“奶奶不用找了,我刚吃过东西。”
“小皓,那边天气冷吗?”奶奶坐下来,紧紧地拉着我的手,摸了摸我穿的衣服,“怎么才穿那么点衣服,别冻坏了。”
“奶奶,我不冷,雨城市的天气,和咱们这边差不多,我习惯着呢。”我任由奶奶拉着,说着宽心的话。
“工作怎么样?你要注意安全,离那些人远一点,要是遇到有人要逃跑,你就别管他,自己的安全最重要。”
“我跟你说,村东头的陈家老二,以前就是守劳改犯的,遇到犯人逃跑,他还去逞能,结果让人家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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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胡家的小儿子,你看现在染上怪病,活得多难受......”
我本想解释几句,给奶奶讲一讲,戒毒所和监狱的区别,讲讲我们的日常管理。
可听着奶奶一说起来,就东拉西扯,絮絮叨叨没完没了,我只得连连点头,称知道了。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听到奶奶说起这些真假难辨的事情了。
“唉”奶奶重重叹息一声,“要是你大伯还在,我们也能坐着小汽车,跟你去工作的地方看看。”
“还好你出息了,当上了警察,不然你爸再老一些,可该怎么办呀。”
奶奶总爱把大伯挂在嘴边,如果大伯还在,确实应该是他们的骄傲吧。
杨家其实是有三兄弟的,爸爸是老二,上面有个哥哥,下面也还有个弟弟。
小叔叔我没见过,听说十几岁的时候,就害病没了。
大伯我却是有印象的,和爸爸有七分相像,要胖一些。听说是个老师,还当上了小领导。可惜遇上了悍匪,丢了性命。
大伯的妻子和女儿,从此去了别的地方,很少回来。
奶奶又讲起了大伯的好,说我爸爸要是能听他们的话,也不至于到今天这的地步。
这些话我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可奶奶每一次讲起来,仍一副痛心疾首,就在昨天的感觉。
正讲着呢,一只大黑狗,嘿嗤嘿嗤喘着粗气冲了进来,一眨眼就来到了我脚边。
大黑狗凑到我脚边嗅了嗅,一下子疯狂的摇起了尾巴,把后面的木桌子,都打地啪啪直响。
“黑子”我俯下身子,要去摸它。
黑子听到我唤它,更加激动了,跳起来就想往我怀里扑。那么大只,嘴里却发出了“嘤嘤”的撒娇声。
它还记得我,真是好狗。
“小皓?”紧随其后的爷爷走进了屋,看到我的时候,也愣住了。
“你怎么回来了?”
“我正好有假,要回来办点手续,就来看看你们。”我一边摸着黑子的头安抚它,一边回答着爷爷的话。
这次我随便找了个借口,以免他们又想到我爸爸身上去。
“哈哈哈,回来就好,你等着,我这就杀鸡去。”爷爷看着我爽朗的大笑,放下手里的东西,就要去抓鸡。
我阻止根本没用,爷爷是不会听的,他想要做什么,马上就会行动。
爷爷健步如飞,在黑子的帮助下,很快就在小院里抓住了一只鸡。
爷爷其实已经七十多了,身体却还很硬朗,灰白的头发虽然已所剩无几,却还是精致地梳成了三七分。一身老旧的西装外套,几乎要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却干净得一尘不染。
我们祖孙三代人,几乎一样的五官,显示着爷爷强大的遗传基因。
他曾是一个钢铁厂的工人,在他们那个年代,工人是最光荣的。爷爷直到现在,还保留着那种独有的优越感。
但这种优越感,也是有选择的。
自从奶奶看不清之后,爷爷几乎承担了家里大大小小所有的家务,虽然爷爷做菜的手艺很一般,奶奶也从不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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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只鸡就处理干净了,而现在才刚过午饭没一会。
“让你爸晚上也过来。”爷爷板着脸,像是在吩咐一样。
他对我爸爸,始终是存着偏见的。
在柴火灶上炖上了鸡,爷爷才腾出手来,点上一支烟,也问起了我工作的事情。
爷爷和爸爸都爱抽烟,这可能也是遗传吧,还好我没有继承到这个基因。
“你们那里,关了多少劳改犯?”爷爷用毛巾擦拭着手,对我问道。
“四百多人”我已经失去了解释的欲望,反正对于他们来说,关在里面的,都叫“劳改犯”。
“那你管多少人?”爷爷问得煞有介事,好像对里面的情况很了解一样。
我想了想,主管寝室里应该都算我管的人,“十几个吧。”
“嗯不错”爷爷郑重的点点头,“我在厂里,也是生产队长,手里管过几个人,这管人,你得有技巧......”
我听得有些头大,爷爷的优越感,在这种时候,尤为明显。
他会教你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