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忍不住发出惊呼，“还有这样的操作？”
这是科技与狠活呀！
杨光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开始串联起林雨桐前后所讲的内容，“你是说蔡宏卖的海洛因，是加了其他料的“假药”，实质上就是降低了海洛因中二乙酰吗啡的占比，让那些买蔡宏货的人，需要大剂量的购买和使用，才能达到他们想要的效果。”
“而蔡宏被抓后，这个片区的海洛因供应就被中断了，一直通过蔡宏来购买海洛因的吸毒者，只得另谋出路。”
“这个时候，一批区别于蔡宏掺假的高纯度海洛因出现在市场里，之前的吸毒者，拿到这批货后，不加分辨，还是按照曾经的计量去使用，导致用药过量而猝死。”
听着杨光涛说完，林雨桐满意的点点头，“理解能力还不算太差。”
我脑子飞速运转着，将今天听到的几个概念联系起来。
耐受性、二乙酰吗啡浓度、海洛因掺假......
想通各种关键，终于理解了，为什么林雨桐说蔡宏和这段时间的几条人命有关，为什么有吸毒者说被蔡宏害惨了.....
蔡宏的行为，从吸毒者的角度看，的确很恶心，简直是谋财又害命。
可我还是不太能理解其中的细节，朝杨光涛和林雨桐问道：“掺假那么容易？那些吸毒者难道不会发现吗，而且随便加东西进去，不会出人命吗？”
我一连串的问题，逗笑了林雨桐。
“这就是角度不同，思考问题的方向也不同。”林雨桐笑着说道。
“你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所以你首先想到的，才会是安全问题；但对于那些以贩养吸的毒鬼来说，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我们办理的毒品案件成百上千，遇到的奇葩事也多了去了。像这样往毒品里掺入其他粉末，来增加分量的情况，不在少数。”
“稍微有点良心的人，可能还会在掺入的药粉上花点心思，选择诸如维生素片、抗生素、中成药这一类的药片，选用研碎后颜色、性状差不多的，混入海洛因当中。这些药物，即使被吸毒者以静脉注射的方式打到体内，也不会给人体造成太大的伤害。”
“更有那黑心肠的，什么都敢往里面加，就近取材，完全不管会不会出事情。我们就曾遇到一个贩毒的，往海洛因里掺假，用的竟然是刷墙的石膏粉……”
“什么东西？”我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追问道。
“石膏粉！”林雨桐又重复了一遍，并用手指了指四周的大白墙。
“.…..”我都无语了，真是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
“这东西注射到血管里，人不会死吗？”
林雨桐摇摇头，说道：“人没那么容易死的，但是这些打到血管里，肯定是会对人体有很大影响的。你之前不是问我，掺假会不会被发现，会不会出人命吗？我给你细细讲讲。”
“你是戒毒警察，吸毒人员毒瘾发作时的惨状，就不用我给你介绍了吧。那些吸毒的，毒瘾上来的时候，脑子里只有毒品这一样东西，哪还有心思去分辨海洛因里有没有掺杂东西。”
“再说了，买海洛因可不是买大米，哪里都能买得到，一条街几家店，这家不好，就去那家选。吸毒的人大部分时候根本没得选。”
“实际上吸毒者分辨海洛因纯度的方法，最直接的，就是使用感受，只有用过之后，他们才知道东西纯不纯。可这里又不得不提到海洛因的另一个特性了。”
“海洛因是抑制剂，有镇痛、安定、抑制神经的效果。吸毒者在使用海洛因后，马上就会进入到麻痹、昏睡、无意识的状态中去。在这个过程中，吸毒者是完全没有思考能力的，所以他们也无从判断。最多是药效消退之后，感觉还不过瘾，下次就会增大用量。”
“至于各种杂质进入到血液中，会出现排斥反应、疼痛等，可是在二乙酰吗啡的作用下，这些感觉也全然不会被身体所感知到，只有日积月累，最终爆发出病症的时候，才会被察觉。到那个时候，大多数也会被归结为是海洛因造成的。”
听林雨桐说完，我眼前浮现出黄小平的两条烂腿，他会不会也是这种情况？
“所以吸毒人群里流传着一句话，说毒品的纯度越高，对身体的伤害越小。”杨光涛适时的补充道：“但这个说法太片面了，高纯度的海洛因，对神经的抑制作用更强，只是损伤的方式不一样。”
“讲了这么多，现在你们能明白，蔡宏和这几个人死掉的人有什么关系了吧？”林雨桐双手环胸，半倚在玻璃展柜上，看着我们问道。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明白是明白了。蔡宏卖假药，降低了所在片区吸毒者的耐受性，蔡宏被抓之后，该片区吸毒者找到了新的货源，纯度高，吸毒者在不知情下，贸然吸食，因过量而猝死。可......”
林雨桐对着我眨眨眼睛，“概括的不错，继续呀。”
“可这些都只是我们的推测，即便这几个人的死和蔡宏有因果关系，也不可能因为这个因果，强加给蔡宏一个故意杀人吧？”我看着林雨桐问道。
“谁说要抓蔡宏故意杀人了？”林雨桐两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