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一会,小鲍自己就止住了,又扭过头来看着我,说道:“我不恨权哥,真的不恨。他一定也很痛苦,他被那药这样控制着......”
“他给我打过电话,说一定要戒掉毒瘾,再也不碰了......我不该告诉他家里的事情,是我害了他......”
我轻轻的叹了口气,安慰道:“不是你害的,都是冰毒害的,是那些骗他一起吸毒的人害的。”
“呵呵”小鲍突然惨笑两声,“在我最绝望痛苦的时候,我也想用权哥的那东西忘掉烦恼。我到权哥的那个房间里,把他的冰壶和东西拿出来......”
“你!”我猛地一下子站起来,把身后的椅子推得一声脆响,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你怎么能......”话说到一半,我突然想到什么了,朝四周看了看,把到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
小鲍对我那么大的反应,不为所动,谈谈的说道:“可我不敢,看到那些东西,我就看到权哥被折磨的样子,我就看到我那未出生的孩子,我不想也一辈子在毒瘾里挣扎,毁掉这个家庭。”
我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是没敢尝试。
“还好你没有去尝试,冰毒对不同体质的人,效果是不一样,特别是女性,成瘾性要强烈的多,有可能就一口,就永远沦为它的奴隶了。你可千万别......”
“等等!家里......家里还有?”我一下子抓住了重点,压低声音问道。
小鲍也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回头盯着我,脸上表情复杂。
随即她又像释怀了一般,自嘲的笑笑,“随便吧,家已经不成家了,如果权哥醒不过来,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这下问题就复杂了。
非法持有毒品和吸毒,那可是两回事了。
法律规定,非法持有甲基苯丙胺类物质(也就是冰毒),超过10克以上的,就足够定罪量刑了。
吸食毒品,那只是违法;但非法持有毒品达到一定数量,就是犯罪了!
“你怎么不早点把那些东西交出去!这可是犯罪,要判刑的!我都跟你说了,胡其权会醒过来了,他醒了,你进去了,那又怎么办?”我有些着急的说道。
这都是些什么事呀,这个女人没长脑子吗?
听我再一次说胡其权能醒,小鲍半信半疑,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半天,结结巴巴的说道:“我....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也有些烦躁,坐不住了,站起来在病房里来回的走着。
从我内心来说,我是相信这个可怜的女人并不知道,把冰毒放在家里,是要出大事的,她可能觉得不碰就没关系。
可法律不会去顾及这些,她明明知道家里有冰毒,却没有上缴,甚至还想尝试.....
如果现在还剩下来的冰毒数量达到标准,就足以让这个女人百口莫辩、拦挡入狱了。
说实话,这一刻我是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因为这个家不能再出问题了,也因为胡家的一连串变故,我对这个女人心生怜悯。
现在应该怎么办?
该不该告诉杨光涛呢?
杨光涛会不会如我此时这般想?
还是他会直接报案,做一个公正无私的人。
如果我替这个女人隐瞒了,我又会怎么样?
......
一连串的问题和可能涌上我的心头。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我是不是太心软了?
看了眼身上的警服,我握紧了拳头。
小鲍看我烦躁的走着,干脆闭上了眼睛。
她没有力气去想会有什么后果,她太累了,这些事情已经够让她心死的了。就像她说的,随便吧。
本文首发站点为:塔读小说APP,欢迎下载APP免费阅读。
胡姨妈回来了,和我对视了一眼,只是点点头,就将带回来的吃食放在了小鲍的床头柜子上。
顺势坐在了我刚才坐过的那个椅子上,想要和小鲍说话,却又不时的瞄我一眼。
我干脆出了病房,在过道的椅子上坐下,为胡家还留有冰毒的事情踌躇未决。
临近晚饭,杨光涛和王睿终于回来了,简单看过小鲍的情况,就把我叫回酒店。
王睿给我说起了今天的收获。
杨光涛通过自己的朋友,联系上了雨城市交警大队的大队长,听说是要查案子,问都没问,就直接安排了这边辖区所属的交警第七支队积极配合。
然后杨光涛和王睿就直奔交警第七支队。
当简绍自己是司法戒毒所警察的时候,对方表情怪异,但也没多说什么,还是十分热情的给予了方便。
杨光涛简要说明了来意,对方也直接就将当时事故的调查卷宗拿了出来,没有丝毫的掩饰。
通过事故调查卷宗,可以详尽的看到当时的处理过程。因为这也不是一起小事故,毕竟出了人命,谁都不敢马虎。
可卷宗上,分明写着“现场勘验,肇事人无酒精含量显示”,甚至还附有一份血液检测的报告,同样没有检测出酒精含量。
接待杨光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