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我突然多了一丝明悟,对我的身份,对我身上的警服,更多了一层理解。
我们不能就这样把胡其权交给家属!
想通了一切,我反而一下子轻松了,快步追上杨光涛。
“杨哥,我们现在去哪里?”我问道。
杨光涛还是头也不回地往前走,说道:“解决问题。”
一路大步流星,直到出了医院上了车,杨光涛的情绪才稍微平复一些。
看我也跟着坐进了副驾,杨光涛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解释:“我这也不是意气用事,我也不希望在这件事情里,有任何人被问责。可人心都是肉长的.......”
“杨哥,我知道,我们不办变更,我跟你一起去解决问题”我打断了杨光涛的话,此时此刻我也无比的坚定。
杨光涛转头看着我,好像在确定我说的话的一样。
我对着他点点头,笑着说道:“而且你是领导,大可不必跟我解释,我跟着你干!”
这是我从昨晚到现在第一次笑,笑的很轻松。
杨光涛也笑了,回过头去开车,一边说道:“其实他们都只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对很多政策,都是一点不清楚的。像胡其权母亲离世的时候,他们家属完全是可以到戒毒所来办理特许离所探视的。”
“或许人来了,也于事无补,但他起码可以见到母亲最后一面。他们却一点也不知道有这样的政策,这也是民警的关心关怀不到位,还是那句话,管理得用心。”
杨光涛深深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再说胡其权自杀昏迷的事情,家属没有半点要责怪戒毒所的意思,他们完全可以选择胡搅蛮缠,但他们没有,这只能说是他们善良。”
我安静得听着杨光涛的分析,也才知道,原来戒毒人员的直系亲属离世,是可以申请特许离所探视的。
车一直往胡其权家的方向开,沉默了一会,我还是忍不住问道:“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杨光涛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其实我也没想好,胡其权那边,我们无能为力,只能看看胡家这里,能不能帮他们解决点什么。我们先去接王睿过来吧,让他在医院里帮忙照看着点。”
想了想,杨光涛又补充了一句:“他虽然臭屁,但比你要会来事儿。”
“......”我撇撇嘴无话可说。
很快就回到了胡家,我们轻车熟路直接进了胡家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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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胡姨夫和王睿分坐两边,两个人都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还算开阔的房子里,烟雾都快能遮蔽视线了。
看来这两个男人,除了抽烟,也没有任何沟通。
看我们回来了,两个人同时站了起来,都是一脸急切,想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小鲍没事,就是身体太虚弱了,修养两天就好”杨光涛开门见山的说道。
胡姨夫也不言语,重重的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一副等着我们解释的样子。
杨光涛有些尴尬的咳嗽两声,才说道:“胡其权在我们戒毒所不堪打击,上吊自杀了,发现的及时,人没死,现在却还在昏迷......”
胡姨夫听到这里猛地抬起了头,把我们挨个扫视了一遍。
“我们是希望力所能及的帮助胡家解决一些问题,胡其权我们会医好他,你放心。”看着胡姨夫的眼神,不等杨光涛开口,我壮着胆子做出了承诺。
胡姨夫盯着我看了一会,眼神才逐渐柔和下来,说道:“你们走吧,我们家的事情,我们自己办。”
我还想继续说我们要帮忙的话,杨光涛却按住了我的肩膀,轻轻拈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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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把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走吧”杨光涛招呼我和王睿往外走。
从房间出来,路过胡父亲棺材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我们才来的时候,胡姨夫对我们是很有敌意的,但因为杨光涛带着我们给胡父亲上了香,胡姨夫态度明显好了很多,还主动给我们讲起了胡其权和胡家的事情。
爷爷偶尔会说起,老一辈的人,都讲究入土为安。
我脑子里有了计较,来不及跟杨光涛请示了。
我转过身朝胡父亲的供台前走去,抽出几只香点燃,对着遗像郑重的拜了拜。
杨光涛他们也察觉到了我的动作,都停下脚步,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入土为安,老爷子也不希望自己一直停在这里吧。”我上完香,站在灵位前回头问胡姨夫。
胡姨夫皱着眉头不说。
“胡家势弱,本就是苦命的人家,没什么亲戚朋友,老爷子的的香火盆,也没见有多少纸灰,想必也不会再有人来了。不如我们一起张罗着,先让老爷子下葬了吧。”我继续看着胡姨夫说道。
杨光涛这个时候也反应了过来,按理说在这农家,人不在了,应该是亲戚朋友、街坊四邻都来吊唁一下的。
可是从我们来到胡家到现在,也没见一个外人上门,估计是和胡家前些年贫苦有关系。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