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边还啥也没说呢,就哭得这么伤心,一时之间,就连杨光涛也不知道怎么开口是好了。
“额.....哪个.....如果有什么我们能帮得上忙的......”杨光涛对着胡姨夫说道。
小鲍带着哭腔打断了杨光涛的话,“权哥他还好吗?”
“权哥”应该说的就是胡其权了。
但是这个问题,一下子就让我们都僵住了。
是好,还是不好呢?该怎么回答。
小鲍的呜咽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们,她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手心的汗一下子就出来了,局促的望向杨光涛,等着他出来解围。
“胡其权他......这样的事情放在谁身上都难以承受,胡其权得到消息也是伤心至极......我们这次过来,就是想看看能帮着做点什么。”杨光涛含糊其辞的解释着。
这可能也是他第一次对家属撒谎。
小鲍听完又“呜呜”的哭起来,“权哥肯定怪我......呜呜呜,怪我没有照顾好爸爸妈妈,呜呜呜......”
我们都感到一阵头疼,这样的场面,让我们怎么把胡其权自杀昏迷的事情说出口。
这个家庭已经经受不住一点打击了,这个女人也独自承担了太多。
“警察同志,要说帮忙.....你们看能不能把那小子.....”胡姨夫出言打开了局面,他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我们都知道他的意思。
他想让我们把胡其权放回来。这个家里确实需要一颗顶梁柱。
看我们都不接话,胡姨夫还以为是这个事情不好办,连忙解释着说道:“我们也知道戒毒是为了那小子好,他这也是自作自受。但你们不知道,那小子染上那东西,也是有原因的,哎,都是苦命的孩子。”
我想起来曾经问过胡其权,是在什么情况下染上冰毒的,胡其权也大概的给我讲过,说是自己跑长途货运,听别人说冰毒能够提神醒脑,糊里糊涂之下就尝试了。
“胡其权和我说起过,他只是以为冰毒能提神醒脑。”我开口说道。
当时胡其权和我这么说的时候,其实我心里是很不屑的。
早就听郭震生他们说过,这些涉毒人员油嘴滑舌,最是能够卖惨,都说自己没有吸毒,或者是被骗吸毒,没几个人说的是真话。
所以当时我也没把胡其权说的这些当回事,只是侧重的听取了他描述的吸食冰毒的感受和场景。
胡姨夫点上了一支烟,慢慢的和我们说起了胡其权和胡家的事情。
胡家两口都是苦命的人,做了一辈子苦工,就为了养活儿女。
胡家曾经有一个大儿子,比胡其权要大两岁,可就在十一二岁的年纪里,却查出了癌症。为了给大儿子治病,胡家可以说是倾其所有,可是苦苦支撑了两年多,还是没能留住大儿子的命。
大儿子就这样去了,还让胡家背上了巨额的负债。
胡家两口伤心欲绝,但是这个家还是要撑下去呀。于是两口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卖命。
胡其权也是个好孩子,父母的辛苦他都看在眼里,为了减轻父母的压力,帮家里早日还清债务。胡其权念完初中,就辍学跟着父母打工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胡其权遇上了一个不错的老师傅,就是跑长途货运的。那老头不知道哪里看上了胡其权,带着才16岁的胡其权跑起了长途货运。
大货车的驾照要20岁才能考,老师傅自己带着胡其权边跑边学。胡其权也算是聪明伶俐,没多久就学会了驾驶大货车。
就这样,胡其权跟着老师傅走南闯北,换着驾驶大货车。
那年头长途货运虽然辛苦也危险,但是赚钱却是真的。老师傅也从来没有亏待过胡其权。
但是毕竟车是别人的,途径是别人的,分到的仅仅只是辛苦费。远远不能够帮家里面解决困难。
更何况,胡家两口,居然又要了个孩子。
跑了四年,胡其权和老师傅天天生活在一起,情同父子。慢慢的也了解到了胡其权家的处境。于是老师傅用多年的积蓄,又买了一辆大货车,胡其权也报名考取了驾照,两人跑起了“子母车”。
“子母车”拉的更多,成本更低,但是不能换着开了,也更加疲惫。
老师傅就是因为上了年纪,精力不足,才找到胡其权一起开车,可现在又要一个人坚持很久。
老师傅的车出了事情。
“子母车”一起出车,却只回来了一辆。
胡其权在老师傅坟前答应,会照顾好他的老娘。
用剩下的一辆车,胡其权更加卖命的接货。有时候只要有任务,连着几天吃喝拉撒都在车上。
一年当中,胡其权也没几天留在家中。
没用几年,胡其权就帮家里还清了债务,甚至还帮家里的老房子,翻新盖成了现在的两层小洋楼。
胡家两口子,也终于敢歇一歇,这个时候家里的小弟弟,也到了上小学的年纪。
可也就是这个时候,胡母才发现了儿子的异样。
胡其权不跑车时,也常常几天不睡觉。还在家里被发现了吸食冰毒用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