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举的事情在乾京城传得沸沸扬扬,通过考试来选拔人才,此举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新奇的举动,包括权贵们在内,都在观望。
他们倒是没有阻止的想法,虽然之前齐枫在京兆府大案中没给他们面子,但对于他们来说,也犯不着为了一些他们看不上的吏员职位与四皇子作对。
而且大部分人都觉得这个想法颇有新意,或许是一条解决大乾吏员阶层弊病的一条路子。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想法,比如三皇子齐瑞和他的党羽,自从知道考举的消息后,就一直在诅咒,希望齐枫的法子失败了。
对三皇子来说,齐枫简直是他的克星,先搞死了胡诚,然后又搞死了赵志,连续两大钱袋子都被他敲掉了,让他损失惨重。
要知道,结党营私、经营势力那也是需要钱的,而且是大笔的钱,否则没钱的话,谁跟你啊,总不能指望所有人都有用爱发电的觉悟吧。
不过在搭进去两大钱袋之后,齐瑞也是长进了,知道齐枫不好对付,他现在一直在派人盯着齐枫的一举一动,他决定,没有找到齐枫的把柄之前,暂时先不动手,他相信,只要是人,就会有见不得人的把柄和弱点,只要他能够找到,就可以一击致命。
时间过得很快,三日时间转眼即逝。
这一日,京兆府衙门前人山人海挤满了人,除了主动来考试的、被迫来考试的,还有大批来看热闹的百姓,粗粗看去,怕是有好几万人,毕竟即使在乾京城,这样的新鲜事也不常见。
没一会儿,紧闭的京兆府衙门就打开了,一群官差走出来维持秩序。
“凡是来参加考试的,都排队站好,准备入场,其他人往后退。”
京兆府衙门修得很是气派广阔,拿来当考场不成问题,但也不可能容得下那么多人,所以除了考生,看热闹的就别进去了。
年纪大小不一的考生们排着队,忐忑地走进了府衙。所有人内心都很紧张,对他们绝大部分人来说,还是第一次进入京兆府,当然,看到了这威严的府衙,也有不少人暗暗下定决心,定要考中。
来应考的考生大概两千余人,鱼贯而入之后,京兆府尹刘昱现身,简单说了几句鼓励的话,而后官差和衙役们将考生分批次领到衙门的各个院落之中,那儿早已备好了桌案和笔墨纸砚。
这可花了齐枫不少钱,但这笔钱是必须花的,这年头,纸笔可是都不便宜,来参考的都是普通老百姓,要是让他们自备笔墨,怕是会劝退好多人。
待所有人坐毕,刘昱宣布开始考试,让衙役们开始发考卷。
比起前世的科举,齐枫组织的这次考举可谓简陋得多,入场前没有搜身的程序,考试结束后也不会有糊名。这些手段都是为了防止考生作弊的。搜身是为了防止夹带,糊名是为了防止考生与考官串通。
但齐枫的考举在大乾还是开天辟地的第一次,大家都不知道要考些什么,夹带个毛线。至于糊名就更不用多此一举了,考官只有两人,魏原和刘昱。魏原不用说了,人品绝对靠得住,不可能跟人串通。而刘昱身为堂堂三品大员,要能打通他的路子,还需要来参加考举当吏员吗?
当然,监考还是少不了的,每个院落都有官差和衙役看守,防止他们交头接耳搞小动作。
但事实证明,这还是多虑了。这些老百姓刚进衙门就已经紧张得半死,发了考卷后就赶忙开始做题,哪有时间左右张望。而且也不会有人这么大方给别人看自己的答案,考场无父子,绝不“资敌”。
此次考举,经过齐枫、刘昱、魏原商议后,只设书法和算术两科,每科三题,一张白纸就能搞定。
书法可不光是考写字好不好看,第一题是原文抄写,是的,就只是给一段公文,让后原样抄写一遍即可。这是书吏的基本功,只要没有错别字并且字迹工整就行。别看要求简单,齐枫估计,光是字迹工整的要求就能刷掉一大批人。不要以为古人就一定能写好毛笔字,要是不常写,一样像狗爬。
第二题是概括题,同样是给一段公文,将其简要概括成一两句话;第三题则是相反,将一句话转化为一篇公文。这两个考题考验的是考生上传下达的能力,能否准备的把握住官老爷们的意思。
书法题相对容易,算术题才是拉开距离的关键。当然,齐枫考虑到这年头连太学生的数学水平都有限得很,更别提老百姓了,所以也没出什么“鸡兔同笼”这种刁钻的题。
第一题同样最简单,一百以内的加法、减法、乘法、除法计算各十小道,在前世,春秋战国时期就已经出现了乘除法的口诀,而齐枫之前在太学了解过,本世界的乘除法的口诀同样已经流传很多年了,魏原和刘昱也都表示没问题,至少经常算账的人肯定都会。
第二题则是应用题,但同样不难,只是给出了几组数据,只不过是掺杂在一段文字中,只要能够提炼出来,同样只需用最简单的加减法就能解决,这考验的是考试们的理解能力。
最后一题比较难,是给出了一道政令,要考生来写一个落实计划。
这道题可以说已经不是算术题了,但却堪称是所有题中最考验考生素质的,他考验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