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京兆府中的入品官员,臣听闻殿下在太学中颇具威望,或可从太学生中选拔。”
“嗯!此举甚合我意。”
在太学生中选拔,当然不是从太学里的权贵子弟中选,这些人早就废了,但太学里的寒门子弟有一部分还可以,他这段时间通过“科学研讨会”又结交了不少人,虽然没有像“三杰”这样的大才,也没有发现王冲之、陆括这样的怪才,但是出任低品级的官职却没有问题。
“制台、藩台、都知此十四位官员皆从太学中选拔,我会去信给范太傅,请他帮忙操办此事。”
至于级别更高的左右同知和通判,这三个位子就交给符家来安排。
范家为了此次大计也是帮了不少忙,应该给予报酬。再有,让初出茅庐的太学生一下子就担任五、六品的实职京官,他也不太放心,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三杰”这样的能力。
“最后还有上百名的吏员空缺,这一部分……”魏原犹豫片刻说道:
“还请殿下恕罪,臣也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能在短时间内补齐。”
魏原的话没有错,这部分吏员缺额是最麻烦的。
吏员没有品级,没有升迁空间,所以即使是太学中的寒门子弟也不会来出任,否则,现在太学里就不会滞留那么多寒门学子了,他们当官找不到门路,但如果要当个吏来养活自己,那却没什么问题。
齐枫可以招募太学生来担任官员,哪怕品级再低,也有大把的人抢着来,但如果齐枫招募太学生来当吏员,只会被太学生认为齐枫是在羞辱他们。
但吏员即使如此被读书人瞧不起,他的任职要求其实不低。至少他得识字,能看得懂公文,得能写会算,来帮助官员们清点账目,还要有一点行政能力,来协助数量稀少的官员们处理公务。
可以说,一个合格的吏员,其能力丝毫不会比一个低品级的官员低。
但无奈现实就是这样,有能力当吏员的人家看不上,看得上的往往又没能力。
基于这样的现状,大乾的吏员,除了像赵四维这样的关系户以外,像是书吏、仵作这样掌握特殊技能的吏员,很多都是父子相传的。
而朝堂也默许了这样的世袭潜规则,毕竟总是需要有人干活,不让人家父子干,难不成还要让尊贵的官老爷们亲自来干吗?
如果只是一个两个还好,但现在齐枫需要的是上百名能写会算的吏员,这一下子上哪找去。
然而齐枫却自信一笑,此事难得住别人,难不住他这个穿越者。
“魏先生,此事,我已有办法。我打算用考试的方法来选聘一批吏员。”
“考试?”
魏原愣了一下,大乾虽然没有科举,但对读书人来说,考试也不陌生,不论是太学,还是各地方学府,甚至各个家族的私学,多少都会利用考试的手段来检验学子们的学问。
通过考试招聘当然是个好办法,但问题是,
“殿下,您打算让什么人来考呢?”
吏员考试肯定不会像衙役官差的招聘那样简单,只要出身清白,手脚健全即可。还是那句话,当吏员至少得能写会算,就算全京城的老百姓都来报名参加,只要读书人不来考,还是选不出合格的吏员。
“魏先生,这天下的读书人,可不是只有在学堂念之乎者也的那些啊!”
齐枫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魏原低头沉思片刻,还是没想到答案,只好拱手道:“还请殿下解惑。”
“哈哈哈哈,魏先生,我问你,商行里的账房先生识不识字,酒楼里的说书先生识不识字,甚至大街上的算命先生,识不识字?”
魏原一下茅塞顿开,是啊,不是只有那些熟读儒家经典的学子才算读书人,如果仅仅以认字,会算术的标准来看,大乾的读书人其实也是不少的。
其实,这也是时代思维的局限性,哪怕是像魏原这样的开明之人,也没想过可以从这些人中选拔吏员,也没想过这样的人勉强也算是读书人。
魏原越想越觉得此事有搞头,像账房先生这样的人,能管好商行账册,自然也能管理田亩税赋籍册;像说书先生、算命先生这样的人,能说会道,靠一张嘴吃饭,让他们搞一些上传下达,公文递送的活,自然也没问题。
至于说他们会不会来,笑话,吏员再怎么被读书人瞧不起,那也是吃官粮的,比算命说书体面得多。以前那是他们没机会,现在有机会当公务员了,不来才有鬼了。
魏原起身深深向齐枫行了一礼:
“殿下,臣之前常听青山说您乃天授之人,最善化腐朽为神奇,今日,总算是见识了。”
齐枫抬手扶起魏原,心里却很得意,他颇喜欢这种折服大才的感觉,很爽。
还有,未来的大舅哥薛青山,你也很不错,不等不靠,知道自觉自发自动为主上宣扬名气,值得表扬。
二人再次落座。
“殿下,此次开考,该设置哪些科目?”
齐枫设置的这次考试,毕竟不是科举,不可能考他们儒家经典,四书五经啥的。
“就设置两科,算术、书法,两科任意通过一科即可,书法好的当书吏负责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