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会是搞团伙诈骗的吧？表面重金求子，实则骗人过去嘎腰子？”
“妾身才不会呢！”女子有些不悦的哼哼道：“主家说了，到时见面你就知道了。”
“那就到时再说。”苏恣意不以为然的挥挥手，反正此间事了他就回宗门了，只凭凤山这个姓氏，在东州还掀不起什么大浪，朗朗乾坤她还能强抢民男不成？
他拿起瓷瓶，向着发簪倒下，过了片刻一滴泛着霞光的液体自瓶口滴落，仿佛被融合一样吸入发簪之中。
只是这个过程中旁边那道侵略性极强的视线让他有些纳闷。
“你怎么还不走？”
“啊？”女子恋恋不舍的看着那滴液体消失，这才擦了擦嘴角说道：“可是主家说了，在你们见面之前，让妾身留在大人身边好生伺候着呢。”
“回去告诉你主家，本座不需要。”
“可是，就这般回去，妾身会受到惩罚的。”女子低眉说着，表情泫然欲泣。
像是想到什么，她蓦地抬头说道：“大人，妾身还是第一次，不信、不信你看…”
我看什么看啊！说话就说话你脱衣服干什么啊！
苏恣意看着眼角挂着泪珠慌乱不已要往自己身上扑的女子，不禁有些头大。
又大又白这谁顶得住啊！
“打住！穿好衣服！”
见苏恣意又有抬剑的架势，女子掩住半露的香肩，可怜兮兮眨巴着眼道：“主家还说了，让妾身留在大人身边，那此间的事便皆算了。”
这是要给他擦屁股的意思？
虽然不觉得南州会有什么人能给自己造成威胁，但是打了小的跳出老的这种戏码，总归是有些麻烦。
苏恣意不喜欢麻烦，所以他第一次有了被人拿捏的感觉，可又拿捏的恰好让他没什么脾气。
“啧，先说好了，要听话，还有，食宿必须报销！”
待女子收拾整齐，重新破涕为笑，苏恣意深吸口气道：“现在，闭眼，不许出声。”
“嗯嗯。”
女子一脸笑容乖巧，苏恣意拿起黑蝉一把向下插去，旋起的剑气如水纹向四周扩展，看着女子脸上的神情逐渐茫然，苏恣意才用脚跺了下地面。
如果这女子有异心他只手就可镇压，但攫魂通幽这种事未免惊世骇俗，他还不想被别人发现。
随着一脚踏下，此地在苏恣意眼中已成另一方光景。
身后还是那片竹林摇曳，可面前却是无尽白雾弥漫，他站在那里，整个人像是一道分割线，又或是一扇门。
“魂兮归来，不入冥府。”
他一声轻语，白雾忽然躁动起来，明明伸手即可拨开，此刻却仿佛变成粘稠厚重的凝胶，上面挤满向外突出的可怖面容，还有不计其数的掌印抓痕争叠交错。
“放我…”
“出去…”
“啊…”
任那些面容挣扎嘶吼，苏恣意岿然不动，一个人类出现在这里本身已足够扎眼，可他现在身上的光辉闪耀的简直堪比氙气大灯。
然后下一秒挣扎嘶吼停止，那些面容贴紧白雾，深陷的眼眶处只剩黝黑，但苏恣意还是能感觉到，它们在凝视着自己，更确切的说，是自己的身后。
他回过头，没看到任何异常。
但也只是在一个如此简单的动作过程中，他便明亮的只能被看清一个轮廓。
三盏大灯夺目如曜日自他背后缓缓腾空，在雾中照出三条光柱。
可那些白雾中的面容却齐齐一窒，在它们看来那哪里是什么大灯，分明是三只瞪得滚圆的巨大瞳孔。
苏恣意仿佛看不到笼罩着他的那个阴影，继而一只巨大血爪在阴影中伸出，那白雾被层层剥开，深邃的黑暗之后，一片猩红花海呈现眼前。
一个光团从花海里飞出，一个光团从竹林里飞入，落到一朵花上被骨朵包裹起来。
那扇门明明近在眼前，可那些面容却出奇安静下来，只余苏恣意身后阴影里，巨链拖行在地的声音。
他又是一脚踏地，此间异象尽数消散，接着便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个光团没入沈清身体。
“嘤咛——”
苏恣意默默转过身，假装自己没有听到。
沈清睁开双眼，表情还有些迷茫。
他知道死亡分好几个阶段，或许等谢季兰逝去，这个世上再不会有人挂念他的时候，他才是真正死去。
可他没等来谢季兰的供果和花束，反而有双手将他如溺水之人一把拉起。
没有任何不适，他闻到香气弥漫，他听到虫鸣鸟语，他看到烟火通明。
他只是感受不到温度，感受不到呼吸，感受不到心跳。
感受不到自己的，也感受不到谢季兰的。
“她…”他张开嘴，声音有些嘶哑。
“她走的时候很开心。”苏恣意轻声道。
“我能感受得到，谢谢你。”沈清动作轻柔，拂去谢季兰脸上的泪痕。
“别哭啊，你看你，脸都花了。”
她虽没有嫁衣，但有那漫天血霞做披，她虽没有十里红妆，但皇城内那些诛她满门的刽子手，鲜血如绸早已铺满千里。
而她就安静的睡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