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恶心。”巫雪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一个叛变者，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吧。”牧老冷笑道。
巫雪盯了他一会儿，淡淡道：“你是几时发现的？”
“鲁天明死掉的一瞬间，我就已经感应到了。”牧老颇为自傲的道：“只需要稍微推测一下就行了，放眼整个星城，知道鲁天明是历史老师身份的，只有你和我二人。既然不是我，那么鲁天明的死，就一定是你造成的。”
“万一你杀错了呢？”巫雪问道。
“我是神，不会出错。”牧老神态傲然，瞥了她一眼，“再说，我并没有杀错，不是吗？”
巫雪沉默了会儿。
“怎么，你该不会是不敢承认吧？”牧老似笑非笑的道。
“我有说过不承认吗？”巫雪冷冷道。
“这么说，你的确是叛徒。”牧老慢悠悠的道：“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原因很简单，我暴露了。”巫雪平静的道。
“暴露就暴露了，为何要故意害死鲁天明，现在还想把我也给拖下水？”牧老眯起了眼睛。
“使个坏，不行吗？”巫雪反问道。
牧老都快要被她气笑了：“使个坏？苗疆花了那么多资源投入到你的身上，你就这样报答的吗？”
“你不等于苗疆。”巫雪轻声道。
“什么意思？”牧老的脸色沉了下去。
“在我短暂的19年人生岁月里，苗疆有很多人对我非常好，我尊敬他们，并想报答他们。但是你牧老，并不在其中。”巫雪缓缓道。
牧老冷冷道：“你可不要忘了，如果不是我和鲁天明的帮助，你在星城，根本站不稳脚跟，更不要提进入安全局当内鬼了。”
“这个内鬼，你们谁爱当谁当，我本来就不愿意。”巫雪淡淡道。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牧老嗤笑道：“你之所以要把我和鲁天明拖下水，该不会，就是因为在这片小树林里，我们让你把那个叫张颂贤的小子给干掉了，你心生不满吧？”
“这个事情，总该有个交代。”巫雪平静的道。
“交代？我需要向谁交代？我可是神，区区一个凡人，死了就死了，又有什么大不了的？”牧老满脸不屑，“再说了，动手的人是你，我可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他张颂贤的一根汗毛。”
“命令是你下的。”巫雪盯着他，冷冷说道。
“是又怎样？执行命令的人是你！”牧老摊开双手，笑着强调道：“你有没有想过，把我拖下水了之后呢？我固然该死，可你呢？你这个亲手杀死同伴的人，是不是也该偿命？”
“我本来就没打算活过今晚。”巫雪一字一句的道：“等你死了之后，我会立即自杀谢罪。”
“真是了不起的高尚道德。”牧老嘴角掠过一抹讥诮的冷笑，“可惜，以你的实力，就算是巅峰状态，也不能伤我分毫，更别说现在你受了重伤，还怎么杀我呢？”
巫雪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拔出了束腰剑。
唰唰！
她抖动两下。
锋利的剑刃，在漆黑的夜晚抖落着寒光。
月亮从乌云中探出了头。
树林中，月光从细细密密的枝叶间洒落下来，映在巫雪身上，显得格外好看。
见到巫雪即将出手，牧老不慌不忙，只是背着双手，斜睨着巫雪，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对待叛徒，苗疆的一惯作风是，杀无赦。”
牧老淡淡道：“戏看够了，你们也该出来了吧？看看这位你们重点培养，寄予厚望的巫雪姑娘，如今的样子。”
巫雪眼瞳一缩。
唰！
唰！
唰！
小树林里，突然出现十数道身影。
四面八方，将巫雪团团围住。
这十几个人里，绝大部分都是老人，穿着苗疆特有的服饰。
他们一个个露出了惊愕，惋惜的表情。
“小雪，真没想到你……”
“为什么你要选择当叛徒？”
“我们花了那么多时间精力，还有资源在你身上，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吗？”
“当初你离开苗疆，是怎么跟我们承诺的？”
“难道你忘了，那些年来，我们对你的谆谆教导与叮嘱了吗？”
“你把恩师的话，都当耳旁风了吗？！”
苗疆众人纷纷喝道。
巫雪怔怔的望着这些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听着他们不停的呵斥与指责，她的嘴角都在发抖，微微低着头，眼眶一红，泪水溢出。
这些人……
都是她的恩师！
从小，她就在他们的身边长大。
自己的一身本领，都是从他们身上学的。
在恩师们的悉心培养下，巫雪才拥有了超越同龄人的实力。
巫雪心中最尊敬的人，便是他们。
本来巫雪的内心，就很矛盾。
一开始，不谙世事的她，接了让她后悔一生的内鬼任务。
在安全局的日子，她过得很开心。
大家看她年龄小，实力不强，都很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