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心地善良?恐怕在那时,她就已经盯上你了吧!”江雪晴生气的道。
“不,不……我不相信,金婆婆她……”文诗阑连忙摇头,想帮金婆婆辩解。
可说到一半,却说不下去了。
因为,倘若不是金婆婆下的手,那又会是谁呢?
这个香囊,就是铁证。
大家都用同情的目光,注视着文诗阑。
她的心情,其实不难理解。
一个在十年前,救了自己一命的老奶奶。
一个心地善良,不收诊金的老奶奶。
一个在临走之前,赠送自己香囊的老奶奶。
一个自己坚信对方是好人,信了十年之久的老奶奶。
突然一下子反转,成了图谋不轨的大恶人。
不仅布局十年,甚至很有可能,当初自己那场大病,都有可能是对方设计,以便接近自己。
换作是谁,都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真相往往是残酷的。
所以人们总喜欢沉浸在谎言中,无法自拔。
文诗阑捂着脸,低声哽咽了起来。
江雪晴连忙轻拍着她的肩膀,低声细语的安慰着。
大家也都沉默不语,抽烟的抽烟,喝咖啡的喝咖啡。
没有打扰文诗阑的情绪宣泄。
等她情绪逐渐稳定了之后,楚尘这才弹了弹烟灰,仔细的问道:“诗阑,你还记得,十年前,那个金婆婆长什么样子吗?有没有什么明显的身体特征?她是如何讲话的,如何走路的,以及大概的年龄?”
江雪晴白了他一眼:“瞧你这话问的,都说是个老婆婆了,年龄肯定是在六七十岁了吧。”
文诗阑想了一阵,摇头道:“不,应该更老,最起码八十岁以上,很有可能,已经九十岁了。”
听到这话,楚尘顿时皱了皱眉。
这比想象中还要更老。
一个八九十岁的老人家,竟然会花这么大的精力,这么长的时间,去给别人下个蛊。
这是有多大的执念与渴望?
说句难听点的话,一个八九十岁的老人家,活了今天,还不知道有没有明天。
这位金婆婆,难道就这么肯定,自己还能活十年吗?
“展开细说。”楚尘吸了口烟,淡淡道。
文诗阑仔细回忆着,双手比划着道:“她那个时候,满脸皱纹,身上到处都是老年斑。”
“手掌干枯,指甲很长很黑。”
“走路需要拄着一根拐杖,腰是驮弯着的,行动缓慢。”
“讲一两句话,就会咳嗽几声。”
“整个人看起来很虚弱,仿佛一阵风吹来,就会把她刮倒。”
“但她很要强,不喜欢别人搀扶。”
“……”
文诗阑凭着记忆,描绘着与金婆婆的见面。
还好才十年而已,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加上印象深刻,因此文诗阑很好的复原出了当时的情况。
大家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了金婆婆的大概形象。
“文小姐,你瞧瞧,金婆婆是长这个样子吗?”文诗阑刚说完,巫雪就递给了她一幅画。
刚才她一直在根据文诗阑的描述,对金婆婆展开口述画像。
文诗阑一看,顿时惊呼出声:“太像了!嗯……脸上的皱纹,又更多一点,然后,眼睛浑浊中带着一丝锐利,老是盯着别人看……”
根据文诗阑的补充,巫雪进行口述画像,终于,在经过了三次修改后,文诗阑确定金婆婆就长那副样子。
“好,安全局会立即针对画像,进行筛查,一旦发现疑似人物,将采取跟踪措施。”巫雪说着,拿手机拍下了这张画像,发送给了安全局总部。
“想不到,你还挺会口述画像。”楚尘笑着竖起了大拇指。
“以前学过几手。”巫雪谦虚的道。
口述画像,是警方办案的一种常用途径。
根据当事人描述,警方画出相应的内容。
别看貌似简单,没有强有力的绘画功底,是根本画不出来的。
“那现在该怎么办呢?这个香囊……”张颂贤盯着文诗阑的包包,托着下巴沉吟道。
“诗阑。”楚尘握住她的双手,认真说道:“你相信我吗?”
文诗阑注视着他的眼睛,点了点头。
“这个包,交给我。”楚尘声音很柔和,像是在催眠一样,缓缓伸出手来。
文诗阑死死咬着唇,似乎在抗拒着什么,但她还是艰难的拎起包,递给了楚尘。
楚尘立即交给了药敖。
药敖很懂事,不给文诗阑任何反悔的机会,起身快步离开了咖啡厅。
没多久,药敖重新返回,将包递还。
当然,包包里的黑色香囊,已经被他收起来了。
文诗阑握着包包,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脸上满是汗。
显然,做出这个决定,让她的内心备受煎熬。
可是很快,她又觉得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和不安感,席卷心头。
就像一个有烟瘾的人,突然没了烟,前半个小时还能忍一忍,可时间越长,越是难受。
“还给我!还给我!”文诗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