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嘛。连老师也敢骂啊？”
“老师，我从来都没骂过您。”江浩起身说道。
“还在狡辩！你没骂我，为什么会有同学向我告状！”
“他是在诬陷我，想利用你让我难堪，好满足他那扭曲变态的心理。”
“江浩，你给我出来！”张震怒吼道。
然而江浩不为所动，反而坐回到了椅子上。
张震立刻大步流星地冲到江浩面前，伸手揪住他的耳朵，吼道：“给我出来！”
江浩拼命反抗，但无奈双方的力量差距太过悬殊，轻而易举地就被张震牵到了教室外面。
“你这混小子，不仅骂我死胖子，还死不承认，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哦！”
“老师，张恒哲是在撒谎，是在利用你，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还胡扯！”
张震一巴掌打在了江浩的脸上。
江浩一时间懵了，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他却丝毫都没察觉到。
“张恒哲是什么成绩，你是什么成绩，他诬陷你、欺负你？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阴暗。”
“旁白的办公室还开着，你给滚过去先检讨，下课前必须写满一千字听到没！”
望着张震那酷似凶神恶煞的模样，江浩完全不知所措，浑浑噩噩地走进了旁边的办公室，在所有老师的注视下，他拿起空桌上的纸和笔，开始写检讨。
张震也没打算就此罢休，他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铃声响了两下，电话便接通了。
“喂？是李老师吗？你们班的江浩是真的可恶，把他父母的手机号告诉我，我需要立刻找他家长来学校，李老师如果你有空，麻烦你也来一趟。”
“好的张老师，等一下啊。”
电话挂断，江浩顿感天塌了，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流，打湿了衣服，也浸透了纸张。
张震仿佛看不见江浩的委屈和悲伤，按照李老师发来的短信，先给江浩的母亲打去了电话。
嘟——嘟——
铃声每响一下，江浩的心跳都会漏半拍，就像有一条生命线，将两个毫不相干的东西串在了一起，决定着双方的命运。
嘟——嘟——
嘟——嘟——
“唔，吵死了。”
江浩使劲摇晃着脑袋，渐渐苏醒。
他伸手去够手机，一阵阵震动贯彻全身。他抬起沉重的眼皮，划掉设定好的闹铃，一条新的微信消息显示在屏幕上。
【工作进展如何？】
“有个屁的进展。”江浩怒骂道，将叶莉雅的消息划走了，再一看时间，快到凌晨四点了。
江浩打了哈欠，然后摸了下自己的额头，温度明显下降了，疼痛感也减轻了一些。
虽然身体还是跟灌了铅似的，但为了生活，江浩依然不得不咬紧牙关，起身穿好衣服，坐倒在书桌前。
打开电脑，洁白的光芒照亮了镜子里疲惫的面孔，江浩将镜子转过一个角度，这样他就不看见了。
俗话说得好，眼不见、心不烦，时不时看见憔悴的面容，就更难以坚持工作了。
“做个美梦也好，结果生病后，做的梦都是些不堪回首的。”江浩又打了哈欠，思绪渐渐飘回到初二的时候。
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已经很久没记起来了，现在却一个细节都不落地涌进了脑海。
“这么多年了，我好像也没什么进步啊。”
江浩叹了口气，随后握住鼠标，点开工程建模软件，再打开微信的聊天记录，找到叶莉雅发来的资料。
距离上班时间只剩下四小时了，江浩拍了拍脸颊，左手和右手同时开工，一边按快捷键和输入数字，一边在工作界面建立三维模型。
随着时间的推移，江浩彻底沉浸工作当中，忘记了疲惫，也忘记了疼痛，像一台机器坚定不移地执行主人设定的程序，得不到结果，就不会停止。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露出了鱼肚白，一轮艳阳缓缓升空赶走了暗淡的月亮。
当江浩按下“保存”的那一刻，他靠在椅背上，长舒一口气，他的眼角挂着些微泪水，却不知道为何而流泪，可能是喜悦或悲伤，也可能是两者皆有。
“喂，既然感到痛苦，那就别坐着了啊，为什么不回到被窝里躺着？”
少女柔软的声音就像潺潺溪流，稍微滋润了江浩那疲惫不堪的躯体。
江浩望向旁边的菲娅，叹息道：“你啥时候冒出来的？”
“刚刚。”
“哦。”江浩也懒得纠结这点小事，继续说道：“没办法啊，不工作就没收入，没收入就没饭吃、没地方住。如果我要是百万富翁，自然不会拼了命地干活了。”
“你的银行卡里现在不就有两百多万吗？”
菲娅的一句话让江浩陷入沉思。
“怎么了？又一声不吭。”
“没什么，离我出发还剩一个小时，可以睡个回笼觉，你快让开。”
“......”
菲娅这次没说什么，而是乖乖地起身，让出了整个床铺。
江浩刚放空身体爬到床上，桌上的手机又响了。
“草！让不让人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