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黄子平说着话,凌梦蕾没感觉到针扎的痛,只是推送药水时有些许发麻,她咬了下牙回道:“我每年都回去,我外公外婆在那边。”
“看来挺有孝心。”
“还可以。黄医生你在港海城的医院工作吗?”
“算是吧,现在失业。”
“你是名医,怎么可能失业?”
“一言难尽,发生的事比较多,不过就暂时而已,”把针头拔了出来,黄子平拿起手术刀等待着,边继续和凌梦蕾说话,“你演唱会一连几天?”
“三场,三天,时间都一样,晚上七点半到十点钟,两个半小时。”
“唱歌跳舞累吗?”
“对着观众不累,训练时累,每天排的很满,还得跑步、游泳,进健身房,当明星真的好辛苦。”
“你后悔啦?”
“不后悔,各行各业都很辛苦,你们医生不也一样吗?”
“不一样,我觉得医生比许多行业都要辛苦,不懂的人还以为医生就是坐在诊室里吹着空调不紧不慢给病人看病,其实这只不过是医生的小部分工作。医生需要做手术,尤其大手术,那简直是灾难,经常做十多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做手术做虚脱了都是家常便饭。手术过程中各种脏乱不说了,关键是没有百分百把握,你不知道你十多二十个小时的努力能不能最终把病人拉出鬼门关,那个精神压力之下,累会成倍增长,加上都是细腻活,呵呵,你自己想想一下吧!”
“比建筑工要辛苦吧?”
“当然,不过最辛苦是手术失败,以及不被病人的家属理解。比如收手术红包这种事,当然也有这种败坏全体医生名声的渣渣,但更多的是,只想着这个手术,只想着努力把病人救回来,哪有空去想什么红包的事。那一点钱和病人的命相比起来什么都不是,手术不成功,你收
了还是一份内疚,一旦闹僵,病人还抓住这个事情来说你。”
“听你这么说,有些医生收红包都是无奈,是病人家属硬塞的啦?”
“对,他们就为了自己的安心,医生收了吧,出了问题,这个事更严重,不收吧,他们觉得没安全感,非要硬塞给你,通常都在手术开始前的那点点时间,你有空跟他们扯?反正挺冤枉。”黄子平一阵苦笑,伸手去碰了碰凌梦蕾的伤口,感觉药效已经差不多,轻轻的、隐秘地用手术刀去割,红色的血随即一滴滴流出,他继续说话分散凌梦蕾的注意力,“明星也有很多无奈吧?”
“绯闻,有些真的是媒体捕风捉影,有的是公司安排的炒作,都得接受。最惨的大概是没有多少自己的私人空间吧,私生活都要**手。而且公司还有很变态的规矩,比如控制你的恋爱。”
“习惯了就好。”
“嗯,刚刚我说不后悔,确实不后悔,但也确实是入错行,刚开始那份喜欢劲已经荡然无存。不过我会坚持,多做些好作品,然后我去拍电影,不再唱歌。”
“唱歌和拍电影有什么大的区别?”
“证明自己。黄医生你呢,你有什么理想?”
“我啊?我想当卫生系统里面举足轻重的人物。”
“当官?”
“不是,而是我想改变现在的医疗环境,让病人不怕病,不惧病。你看啊,没有发挥的平台,肯定无法改变对不对?”
“对,我们都加油吧!说一句,你人很好,有种不像是医生,像是很亲切的朋友的感觉。”
“这话我得理解一下,其实医生也可以是朋友。”
“嗯,我说错了,表达不清楚。要不我给你唱歌吧,我也不知道怎么报答你,我有首歌还练的不太熟识,如果你不介意,我顺带练一练。”
这样更能分散注意力,不用自己想话题,黄子
平当然同意:“你唱。”
凌梦蕾顿时唱起歌来,歌声那叫一个优美,有点影响黄子平的注意力。幸好黄子平是很专业的医生,而且做的不是什么大手术。他的手基本上没停过,凌梦蕾一首歌唱了两遍,他已经把化成血水的淤血给放干净,开始用针给凌梦蕾做进一步治疗。
大概凌梦蕾也是唱的比较入神,并没有发现黄子平给自己治疗的进度。等黄子平把针都下好,告诉她可以把靠枕给挪开的时候,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脚,顿时失声尖叫:“怎么这么快?我都没感觉到,血都放了出来了吗?还下了针。”
“我下了些麻药,你看看是不是肿的程度消失许多了?”
“对啊,不认真看基本上看不出来。”
“你别乱动,我这针灸和普通针灸不一样。”
“嗯,黄医生你太厉害了,这是无痛治疗啊,刚刚那个医生可是给我治的很痛,我都痛哭了……”
“技术问题,你没遇上好医生。”黄子平把滴满血的垃圾袋收拾起来,放在托盘上,然后把手套也摘掉,拉过椅子坐了下来,“等半个小时再帮你推一下,然后继续等我的保镖拿药回来,你睡一天晚上,明天就可以如常走路了。”
凌梦蕾心里一阵阵惊喜,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黄子平,给多点治疗费?可她看黄子平真不是缺钱的人,想了想道:“黄医生,要不我请你看演唱会吧,如果你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