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五日中午，纪望尘在柳家的大门门口等柳茹。
他提着一杯生椰拿铁，和美酥家的中式糕点。
柳茹这个星期已经见了纪望尘六次了，一个星期也就七天。
他离开了一年，眉目依旧英俊锋利，脸上看起来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身形比从前消瘦了一些。
“拿着，我回去了。”纪望尘把两个袋子递过去。
这句话很熟悉，柳茹有些恍神。
他对她说过许多次，地点有时候是她家门口，有时候是学校宿舍楼下。
柳茹想起了从前的校园生活，这个人知道她的心事，他就以邻家哥哥的身份和她相处，从不越界。
他占据了她很大一部分的人生。
只是太明显了，共同的朋友都知道纪望尘喜欢她，在纪望尘的友好威胁下，朋友们从不拿他们的关系打趣。
纪望尘对她真的很好，只是她从前只看得见温尧。
心里彻底放弃温尧后，她对纪望尘日复一日的关心是感动的。
也有一点心悸，但还没到想开启下一段感情的程度。
柳茹接过来，看着他，“我放弃温尧了，你别担心，我没事了。”
纪望尘盯着她，柳茹不会骗人。
她的神情坦然。
纪望尘心下狂喜，太激动了都有些说不好话，“噢，噢噢，早该放弃了，他眼神有点毛病，看不到岁岁的好。”
“岁岁，你想去哪玩玩吗？想去哪我都陪你，攻略我查，行李箱我拿，你负责玩。”
柳茹慢悠悠地说：“但我近期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纪望尘立马接上，“这有什么，我近期也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他立马找补：“谈恋爱多无聊啊。”
他真的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柳茹心情很好，捂着嘴笑了笑，说：“在那边一待就是一年，你还是多陪陪阿姨吧，上次见到阿姨的时候她还说你没良心呢。”
纪望尘低头看鞋，不太自然地说：“以后，都不走了。”
“……”
这天，南乔睡到一点，醒来时提示面板浮现:
【剧情已崩，请尽快下线。此次剧情任务不受影响，您完成任务依旧能获得积分。】
【女配于今天死于车祸。】
【已为您开启痛觉屏蔽。】
等她阅览完毕后提示面板就消失不见了。
她拿出手机，搜出了没追完的那部悬疑剧解说，倍速看完以后她就去刷牙洗脸换衣服。
她谨遵人设，给温尧发了微信信息，再一次问温尧要了很多钱。
她说要出门买珠宝，温尧也没阻拦。
他告诉南乔家里配备了司机，可以让司机送她过去，又多给了一笔钱哄她出门戴上口罩。
司机送她到达目的地后她去买了昂贵的物品。
她出来时故意走别的出口，只看了一眼马路，她看的时候这条路上是没有车的。
她过马路时打着电话，在面板的提示下看似自然的被车撞了。
司机第一时间打了救护车，救护车的医护把她抬上担架。
医院手术室。
抢救无效。
死亡。
在南乔没出事之前，温尧觉得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一天。
不是节日，也不是谁的生日。
他一如往常的把钱打给她，这是南乔住进别墅后第一次要出门，他有些不太放心。
临了又打了个电话过去，告诉她可以带几个人陪她出去。
温尧像是把她当成了很小的小朋友，他作为一个大人不太放心那么小的小朋友一个人出门。
他嘱咐了很多。
中间他甚至很想说他可以去接她，陪她一起去。
他忍住了。
因为南乔已经拒绝了让佣人陪同，也说了不在外面吃饭。
他们之间有金钱的往来，本来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不想让南乔有一丁点不舒服。
南乔在那安静地听他说。
似乎是觉得自己过于啰嗦了，温尧停顿了一下，准备主动结束这通对话。
“如果钱不够了就发微信。”
“好。”
“晚上见。”
“再见。”
南乔说完再见后挂断了通话。
对温尧来说，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恍如梦境，是噩梦。
死讯，下葬......
墓园。
柳茹走后，温尧在南乔的墓前从天明待到天暗。
他在墓园里一共对南乔只说了四个字就离开了。
“南乔。”
“再见。”
温尧回到家时还是很恍惚。
他麻木地洗完澡，换了睡衣。
他躺在了南乔的床上，整个人藏进了被子里。
床上还残留着清冷又好闻的气味。
是她的味道，仿佛她还在，只是还没回来。
很难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他怎么也想不到会在一个很普通的一天收到南乔去世的噩耗。
虽然理智上他知道南乔已经离开了，但很奇怪，他哭不出来，也没有很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