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月岛,河畔小屋。
佐助陪伴在鼬的床前。
大蛇丸对鼬的身体状况,进行了全面检查。
佐助问:“鼬的病情如何?”
大蛇丸道:“服下了我的特效药,姑且控制住了,但要痊愈,还是要服用龙地洞白蛇仙人亲手调制的仙药。”
前世佐助,身为忍界之花形,自然少不了和仙家打交道。
尤其他的通灵兽‘青蛇’,也是龙地洞的地头蛇之一。
故他听闻过龙地洞的‘仙药’。
传说,仙药包治一切人间疑难杂症,药到病除不说,还可从根本上改善体质,确保百病不生。
仙药因其珍贵,百年才能炼制一枚!
佐助沉思回想后,稍感棘手:“白蛇仙人吗,不像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大蛇丸:“必然,曾经君麻吕身患绝症,我都没动过去求药的想法。”
佐助目光平静而坚决:“但不管是下跪也好,做苦力也罢,我会请求她赐药的,如果这些法子都行不通,就只能通·过·武·力来解决了……”
大蛇丸淡笑着摇摇头:“应该到不了那种地步,凡事投其所好即可,此刻求药只会无功而返,待我准备好‘伴手礼’,再登门拜访吧。”
静养三日后,鼬可以下床走动了。
当夜,大蛇丸、药师兜、香磷都自觉回避。
苍蓝月色下的湖畔旁,篝火燃起,火架上烤着兜专门捕得的野味和鱼,旁边放着大蛇丸在闲暇时酿的酒。
曾经背道而驰的兄弟两人,终于能坐在一起。
鼬感触良多:“真没想到,我们兄弟两人,还能像这样坐在一起,记得上次还是坐在家门前的连廊上,看着月亮的时候吧,当时你还哭个不停。”
佐助回想中茫然:“我,怎么没有印象?”
鼬微笑中追溯:“当然,你还在襁褓中呢。”
佐助眸光微微低下:“是呢,从我记事起,鼬已背负天才之名,穿着家族的制服,背着弓剑,一副随时准备回应大家期待的样子,我憧憬着鼬,所以开始不断追逐你的步伐,对我们而言的日常,就是在山后森林或家族训练场上,进行的指导修行吧?”
“现在的你,已经不需要在我身后追逐了……”
鼬感慨着,将手边的酒盅倒满。
佐助絮叨着:“你的身体,饮酒不要紧吗?还有,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此刻也还不到饮酒的年龄吧?”
鼬轻轻摇晃酒盅,看着杯中涟漪,好似穿过十六年的人生。
“我这十六年的人生,都在努力成为一名忍者,循规蹈矩,不敢有半分违逆,以负忍者之名,说实话,我内心深处,对此感到厌倦了,所以,至少在这个和弟弟重逢的夜晚,让我破一破,那所谓的忍者三禁中的酒禁吧。”
说完……鼬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入口辛辣后,随之而来的回甘,让他精神猛地一怔:“甜酒?”
鼬为自己续上一杯,从火架上取下烤好的鱼。
见鼬兴致如此之高,佐助也不好说什么了。
酒过三巡,鼬才像话家常一样,引入了正题。
“佐助,能说说,你的故事吗?”
佐助抬眼望着月色,就好像那里能寻觅到,那些届不到的人。
“那是个很长的故事,不知你会不会感到厌烦……”
鼬用手指捏起一抔草木灰土,放入酒杯中。
“如果是你的故事,就算再难以入喉,我也会一饮到底的!”
说罢……他仰头豪饮。
“说真的,我真的不太擅长讲述呢,该从何说起呢……”
佐助也为自己斟了一杯酒,那香甜辛辣,夹杂着人生百味,让那些封藏在内心深处的感受,伴随着记忆,涌上心头,模棱两可之处,也变得清晰起来。
“对了,还是从终结之谷说起吧,常言道终末也是开始,不过,不是四个月前的终结之谷,而是,四·十·年·前·的……”
鼬静静地聆听着,不知已经续了多少杯酒,也不知续杯的手,多少次停顿,更不知那看似深邃平静的眼眸深处,闪过多少次刀光血影的豪放和爱恨纠葛的狭促,多少的荡气回肠与扼腕叹息!
酒空了,故事仍在继续。
火灭了,心潮仍在涌动。
不论有多少次欲言又止,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打断佐助的讲述。
苍蓝的月色,渐渐被熹微的晨光代替。
佐助讲完了他前世的故事,虽然完全以局外人的口吻讲述,但鼬知道,那是佐助自己的故事。
从熄灭的火堆旁,鼬缓缓起身,面向那澄净的湖泊。
“佐助,我曾经自诩背负的一切,和你肩上的重担相比,不值一提……”
鼬袖袍下的双拳,握紧又松开,然后攥得更紧,双肩也跟着颤抖着。
“虽然你经历过惨淡的未来,但我还是想说一声,太好了……”
两行空灵的眼泪,顺着鼬的泪沟滑落!
“你能活着回来……真的是,太好了!”
望着鼬此刻哭泣的背影,佐助脑海中,不由回响着昔年带土深沉的话语!
——因为,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