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日在绿荫里流动,夏日衰退时,忘记带走了这缕阳光。
“好难得有这样的天气。”
黄雨柔把她推在一棵树荫下,惬意的与阳光对话,自己坐在一边,剥着橙子,一瓣一瓣的送进她嘴里。
她们聊起以前,也会聊未来,感情上的缺陷,绝口不提。
“今天项黎来过。”
这句话让黄雨柔不知道怎么面对。
“我知道,他下午给我打电话了,说要和我一起过来。”
黄雨柔剥开香蕉皮。自己咬了半截就给了她。
“还是决定不分手?”
“目前为止,不太想,除非……”
黄雨柔没说完。
“除非什么?”
“除非被我抓个现行,那还差不多。”
“你可真的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她的姐妹,这股子不服输的韧劲,太没道理了。
后来,他们聊到了周思远身上。
与王瑜捷不同的,黄雨柔对周思远一直有说不清的感觉,一种似近非远,却抓也抓不着。
“你不是对他挺有感觉的嘛?”
“这人不一样,他和我说话从没将视线留在我身上,聊到一些敏感的话题也会马上停止,他把和我之间的分寸感把握的太好,这样的,我没法靠近”
“是吗?”黄雨柔抹抹嘴上的残渣,色眯眯的看着她前凸后翘的身材,脸蛋上的胶原蛋白可以挤出水来,单是这双白花花的大长腿,谁见了谁不迷糊。
对男人的固定思维还停留在男人都是下半身考虑到的生物,可这个人,好像有点不上道。
黄雨柔咯咯咯的笑出来“哪里不一样”
“讲不出来,但就是感觉不一样。”
她把咬紧的话咽下去,没曾想,难受的咬破了嘴皮,红着眼睛,有些明媚的难过赤裸在阳光下。
“你在这休息一下,我去买点喝的。”
黄雨柔把最后一块橘子肉吃掉,拎走了装着水果皮的垃圾袋。
她恍然间想起什么,伸手想拉住黄雨柔。
“他和你一样,都不喜欢甜食,喝奶绿也都不加糖。”
病房里,周思远一丝不苟的坐在塑料凳上,在警察的指示下,填写了一些基本情况,要走时,警察问起“你们那么晚了,还呆在那干什么?”
“我们刚发完传单,正准备打车回学校,就遇见这事了。”
“我记得你受伤了,手好些了嘛?”
“好多了,医生说明天就可以把绷带拆了。”
简单的几句问候,让周思远提了一口气,真不知,他们看见自己已经愈合的伤口,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警察做完笔录后没再久留,他们还需要去事发地点还有他口中的那家宠物店做调查,周思远也不挽留,连声道谢,送他们离开。
等了好一会,黄雨柔带着汉堡、薯条还有两杯奶茶过来,给王瑜捷那杯加满了椰果,自己这杯,还是不加糖。
“我刚想给你说,他的口味和你一样,都喜欢喝不加糖的奶绿。”
她把吸管插好,放在她的座椅上,根本不在意她说的话,关于这一点,她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实训刚开始的时候,他就给所有人都买了奶绿,也都是不加糖。”
“你们俩某些地方还真的有点像。”
“打住,我们俩只有口味像而已。”
黄雨柔拒绝和一个男人扯上关系,还是老样子,把咬了一口的汉堡塞她嘴里,妄想堵住她的嘴。
王瑜捷不从,来了一句“谋杀病人啦!”
黄雨柔笑笑,更加放肆的勒住她的脖子,悄悄地在她腰间一戳,她身体就随之缩一下,想到这吵吵闹闹的大半生,黄雨柔抱紧了她,王瑜捷握紧在自己胸前的那双手,扳直了后十指紧扣,歪着头,靠在她下巴。
她们只需要简单的在一起,快乐也就那么容易,阳光的滔天巨浪,引诱着她们看到年少时的那张幼脸。
汇川的夏天永远会为了湘山寺的梵音而无声息的燥热。
儿时,盛夏未尽,远山缭绕,世界在她的指头,青涩的发皱,以前没发觉,小的时候哭,是会带着世界一起哀伤的。
黄雨柔第一次见王瑜捷是在爸爸同事的葬礼上。
那次,爸爸的同事因公殉职,正值妈妈在单位大闹,爸爸也觉得脸上无光,在妈妈脸上留下了一巴掌的印记,妈妈摸着自己被扇的发热的脸庞,气的抄起地上的砖头就要拍在他头上,好在是单位同事及时拉开,这才避免夫妻间自相残杀。
我嘴上还叼着奶嘴,小声小气的蹒跚过去,舔舐奶瓶时发出嘿嘿的声音。
“昨天晚上,老王死在了工地上,你要闹,也不要在这丢人现眼,滚回家闹去。”
爸爸看见了我后,抱着我上了一辆商务车,拉上门的声音犹如霹雳,也不管妈妈坐在地上是这样的一幅疲态,扬长而去。
要是长大一点,我就可以拉起妈妈的手,一起回家了!
王叔叔的家里,她是唯一的孩子,和我一样到了吃奶嘴的年纪。
她不哭不闹,在一个对死亡还未有认知的年龄里,避开了很多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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