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
“那快去啊!”
周思远手忙脚乱的回了一个电话,可想而知,电话那头的教练已经心急如焚,就差破口大骂了。
祖宗,你终于肯回电话了。
“我在实验楼这边,今天实训,还被喊去办公室喝茶,忘记了。”
教练怒道“快滚回来,下半场开始了。”
随即,那一声象征着下半场开始的哨声在电话里尖锐刺耳。
“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后,他也不说话,赶忙跑着出去,并且还干巴巴的瞪了江沁荫一眼。
这下倒好,她追在他的后面,抓住他的袖口说“走前面吧!前面要近一些。”
她记得那些她曾和别人暧昧的瞬间,她偏要改变历史,偏要他一一避开。
“撒开,下半场开始了,我要赶快回去。”
她的力气大的惊人,丝毫不放松,眼神的坚毅让他险些挣不开。
“你放心,我们学校就算这场比赛赢了,下一场也会输,也还是会倒在八强。”江沁荫水汪汪的大眼珠子让他见了愣了愣。
她对着我已经是两次落泪了。
为什么总觉她落泪的样子,挂上了黄雨柔的影子。
这分明不同的两人,为什么某些时刻上竟会如此相似,为什么我总会把她误会成黄雨柔,为什么她看我的眼神,总是含情脉脉。
周思远怏怏的盯着他,许久不说话。
紧接着又是教练的一个电话,他奋力的扯开她的手。
听见走廊上噼里啪啦的脚步声一下子跑远,她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抛下自己的那道背影远行,她捏紧拳头倒吸了一口冷气,被甩开后。她像是卸下全身的力气,失魂落魄的动也不动,就连身后的赵寅杰和苏景行看着都目瞪口呆。
这两人什么时候有故事!
她突然想起什么,鼓起勇气从后门走了出去,不出意外的看见了楼梯间面无表情的周思远。
江沁荫都不用走过去,就知道他目睹了黄雨柔与项黎的亲吻,就在荟溪湖的石凳上,黄雨柔坐在项黎的大腿上,环住他的脑袋,纵情享受。
为什么会这样!
悲伤刻在字典里,那么多潦草的字迹,只找到了空欢喜
注视着他的瘦弱的背影,她的表情一些呆滞,心里不是滋味,咬死了自己的下嘴唇,眼底一热后,泪水来势汹汹,看着他已被风干的忧伤,想说话,却被无数凉风堵塞,折磨她的,是她有了改变的机会,却怎么做都还是差一点。
我只是站在一个事不关己的角度默默感受着这些创伤,就算是这样我都难以接受,试问周思远,你要有多喜欢我,才能忍受这些不属于你的辽阔。
如果我能好好的在教室里抓住他,如果那时候我用尽力气抓他,是不是就不会演绎成现在这样。
他傻傻的站在一楼,抹一抹鼻梁,迟迟迈不开腿,那种似痛非痛的感觉注满了他浑身上下每一段经脉,不知被发配到了哪个边疆,最后扎在心上,扯也扯不断,和哀伤藕断丝连着。
听着台阶上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很是急促,还来不及喘口气,周思远慌忙的看了走近自己的江沁荫,满脸写满了愁绪,凑出个让人心疼的苦笑后撒腿就跑。
能看得出,苦笑中带着点酸涩。
任凭他跑的再快再卖力,黄雨柔深埋在他胸膛前娇羞的表情还是印在了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的反应已经很迅速了,江沁荫想拉住他,可人怎么能抓住一阵风呢!
也是他从自己身边溜走,才让他下定了要让周思远远离黄雨柔的决心,锐意的眼神看着还在缠绵的自己,她恨自己到咬牙切齿。
他应该听江沁荫的走前面,要不然也不会累的像条狗一样,就连落荒而逃都是夹着尾巴。
他拼命的跑、歇斯底里的哭出来,在雨里横冲直撞,浑身是伤;在灰色的地带上纵情驰骋,疮痍满目;那可以说是孤注一掷,是落荒而逃,是那种累到咳出鲜血也还是要不管不顾的跑。
他要离得远远的,越远越好,最好到天涯海角,到一个能忘记那副画面的地方。
当他还在这边受尽委屈时,球场上的清川学院兵败如山倒,此时教练心目中挽狂难于既倒的盖世英雄,还没过得了儿女情长这关。
短短的八分钟的时间里,对方点球加破门,已经手握两球的领先。
下半场这样的变故,球迷已经开始有序的退场,有些男生红了眼眶就是没出声,撕咬着格子球衣,一下子,球场上寂静无语。
而对方校队的防守反击已经开始让局面慢慢倾斜,球员之间形成一个铁桶阵,别说把球送到禁区里面,就连盘带过半场,都不太容易,让他们根本打不开局面。
似乎,结局已经注定……
眼看着场上的局势不可逆转,不管是微信还是电话,他都开始了新一轮的轰炸,此时的周思远。躺在半山腰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泪似决堤,一点都掩不住。
豆大的泪珠不要命的往下掉,最后还是不堪其扰,翻起身来把嘴中叼着的野草折成两半。
“喂,教练!”他为了不使得自己看上去像个哭过那样,故意压低了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