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承晏不认识白以晴,但这种女人他见得太多了。
性感的,清纯的,可爱的,各有各的手段哄男人开心。
今天跟了这个,明天就能再找另一个。
他挺排斥这种金钱和肉体的关系,觉得又乱又没劲。
在他看来,身体与灵魂分割开来,和一个女人发生亲密关系,很难让人接受。
可好笑的是,自己跟前就坐着秦恩。
这个情况,暂且可以用“谁还没做过点打脸的事呢”这句话来开脱。
但他此时所想,却没法再解释。
他比谁都清楚,秦恩跟那些女人不一样,可心里就是有什么东西在抓挠。
尤其是白以晴越往那男人身上拱,他心里就越躁得慌。
在躁什么,他也说不清楚。
白以晴那种上赶着的作为,他实际上真不喜欢。
但在当下情景里,对一个带着女人的正常男人来说,很刺眼。
他就是想,想让秦恩做点什么。
不用秦恩故作谄媚,也不用她一副没骨头的样子。
只想让她正视一下两人的关系。
哪怕是稍微亲近一些,也比她专心致志,无视自己吃果盘的强。
景承晏拿了根烟夹在手里,早早就没心思听旁人说话了。
一双饱含沉郁的深邃眸子仿佛长在了秦恩的后背上。
女人的第六感向来很准,秦恩小心翼翼的回了下头。
瞧见景承晏阴气沉沉的盯着自己,微微咽下一口水果,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给他点火。
火苗猝然在两人中间亮起,映照得景承晏面部线条更加冷冽,瞳孔更加幽深。
他偏头,点上烟。
对着秦恩光滑的肩颈吐了一口烟雾。
烟雾有如实质的带着几分侵略性在秦恩肌肤上刮过,她打了个激灵。
转身坐好,也没敢再吃水果。
景承晏叼着烟,见她犹如避嫌的坐姿,体内顿时升起一股火气。
左手向前,去够秦恩的肩头,想把人强制性掰过来。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离秦恩肩膀只有几厘米距离时,秦恩向前弯下了腰。
......
景承晏的手就那么悬在了半空。
尴尬,愠怒,同时出现在景承晏眼中。
目光好似变成一把锋利的刀刃,十分有目标性的看着秦恩扎水果的动作。
可就当他预备发火时,秦恩举着一颗红提递到了他的嘴边。
指节白嫩,红提诱人。
秦恩又往前送了一下,明眸微眨,“景总,这个特别甜。”
景承晏手里的烟干燃了半厘米,张嘴吃下。
秦恩见他愿意吃,便端起面前的果盘,乖巧侧坐,一口一口喂他吃水果。
由此,景承晏也忘了自己一开始想做什么了。
吃了很多清甜的水果,烟一口都没再抽。
最后散场的时候,他还管梁司晟要走了会所所有的红提。
一箱红提和梁司晟送的珍藏烟酒被人提前送到车上,梁司晟把景承晏留下单独说了几句话。
秦恩跟他们道别完,便先去车里等他。
临近午夜的半山很幽静,车也没有来时那样多,树叶的沙沙声营造出了一种诡异的氛围。
那种熟悉的,被人盯着的感觉又来了。
秦恩眼望四周,脚步不由加快,快速钻进了景承晏停在会所正门的车辆。
坐在后座朝两边看去,一切如初,连半个可疑的人影都没有。
很奇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有了这种错觉。
她拿起车门边放着的矿泉水喝了两口,这才把那种不安的情绪压下。
同一时间,几张模糊的照片发到景以川的手机上。
他正在赶往机场的路上,车窗外,是灯红酒绿的京城夜生活。
手机上,是秦恩走向一辆豪车的侧影,穿着白色的羽毛裙,手里拿着一个男士西装外套。
景以川看着照片上的主人公,眼底凝起了一层犹如刀锋似的冰冷。
“为什么。”
他的声音很轻,又带着两分颤抖。
下一刻,眼底的寒冰似乎破裂成了千万碎块。
而被捏着的手机竟咔的一声,在他手里折成了两半。
景以川助理见状向旁边挪了挪身子,小声道:“据现场的人说,秦小姐是以设计师的身份出席晚宴的。”
“和大少爷......好像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景以川冷眸转动,蓦地盯向他,“让你们看着人,结果把人给我看到了京城,你们是废物么?”
助理没敢说话,景以川忽而怒斥,没有半点温柔气息。
“如果不是我关注她的出行信息,都不知道她会出现在这里!”
助理低下头,满脸愧意的为自己辩解:“小少爷恕罪,秦小姐住的城东那个小区人员太多,三个大门,人流量巨大。”
“而且秦小姐是做艺术的,不常出门,实在不好盯。”
“还有上次在工业园碰上秦小姐,她回去路上没有车,工业园区的马路您也知道,很空旷,贸然跟着会引起她的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