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赵煦在脂粉乡里偷油,他自是满脸不耐烦的出来。
“叔叔。”
贾蓉贴上脸儿来陪笑道:“新姨娘的病可大好了?”
因赵煦铁了心指定要晴雯,特意大半夜接回梨香院,这事怎瞒得住东府那边儿?
又有何三被打。
春燕她娘落水,府里几乎已经不用多疑,就能猜到这是赵大爷替晴雯出气。
赵大爷煞费苦心为哪般?
当然是馋晴雯的容貌与身子。
故此。
晴雯这“准姨娘”的位子,已经坐实在宁荣两府。
赵煦不否认,却也没有亲口说,横了贾蓉一眼晒道:“你倒是会找时机。”
“对了,你媳妇儿秦氏可也大好了?”
谈及秦可卿。
贾蓉脸上一僵,虽说近日来忙于营生,自家老爷没有去讨莲子羹,但明眼可见自己那便宜美媳妇对他更寡言冷语了。
啧~
平日里虽相敬如宾。
可好歹还会在人前装装恩爱似漆的模样。
如今连装也懒得装了。
想起这事儿贾蓉心里就着实不得劲儿来。
他还盼望着贾珍早日搞定。
过了头汤。
那样,他就能跟着分一杯羹。
往年贾珍府里的姨娘不都这样过来的?
想到这里,心里登时又美滋滋地笑道:“蓉儿在这里替她多谢叔叔关心,病早好了,这些日子帮着我母亲料理庶物,忙着去西府那边给老太太尽孝。”
这几日憋的狠了。
是该去和秦可卿增加感情,去去火。
赵煦抬手抚了抚腰间的小药瓶。
这东西要交给秦可卿防身用。
一会儿是灌醉贾珍父子再去辛勤耕耘,还是怎么着?
等着到了宁国府里。
迎面就撞见瑞珠,远远地前来拜见,里外里内的不断把那水汪汪的眸子乱抛,这就是通透后的“胆”气。
“给赵大爷请安。”又盈盈一拜。
那贾蓉心里酸的不行,暗骂瑞珠这小蹄子果然也是见色忘主的贱胚子。往日里他百般献殷勤,她都当看不见。
如今倒好。
当他死了不成?和外人眉来眼去的。
………
与此同时。
王熙凤裹着一身华丽,挺着三四个月不怎么显怀的肚子,在平儿小心翼翼搀扶下风风火火赶到了薛姨妈处。
凤姐儿是来给王夫人传话的。
不过三人本就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姑侄女,倒也没必要遮掩藏着。
她先银铃似的笑着进来,脱掉狐狸毛翻领大氅交给平儿,双手在脸颊边呼哧扇封,夸张笑道:“我的天爷,姨妈这里竟像是过酷暑。”
薛姨妈忙起身接住她笑道:“怀了身子还这般莽撞?也不怕磕碰到,你怕热好歹拿东西捂住肚子。”
等着王熙凤坐稳后,薛姨妈既而又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生怕冷,这屋子里也就多添置了些暖炉。却是你那妹妹反是个怕热的,她那屋子里便凉快些。”
“老太太那边回明意思了?”
王夫人笑意减了几分,略有些严肃问。
“还能怎么着?”
王熙凤双手一摊,抱住薛姨妈递过来的软枕:“依老太太那意思,只要不伤了亲戚面,无非舍几个银子也就罢了。”
“我派来旺的去打听了。”
“那何三死不了,还喘气儿呢。又给了他些安家银子,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薛姨妈也凑趣上来关心道:“先前不是听说有锦衣府的上门,惊的老太太让姐夫和大老爷出去陪着了?这可是又出了什么大事。”
谈到这里王夫人和王熙凤皆是惊魂未定的后怕感。
就听王夫人心有余悸道:“还不是我那孽障惯的!奴才不像个奴才,主子不像个主子,越发没了体统。”
“若不是宝玉官惯着那帮奴才秧子,养出了刁蛮任性的性子,茗烟又怎会在街上冲撞了锦衣府的官差?摔坏了要紧的东西。”
薛姨妈听后,免不了大吃一惊,掩住胸口安抚姐姐:“宝玉也是心善,他原是好意。”
“依我看,近日里接连的霉头,必是家中有煞!明儿请些和尚道士回来做做法。”
王夫人正有此意。
她想着等事儿过了,命人去府外打听打听,最好请个尼姑道长回来,供在家庙里。替府上念念经诵诵佛。
“宝玉那边怎么样!?”
王熙凤道:“听闻茗烟被抓进去,宝兄弟求着老太太去接。”
“他反了!”
王夫人听得不由喝骂。
旋即又听凤姐正色说,“二老爷和大老爷,已经明言了,说既是犯了错,由锦衣府看管便是。”
说白了也就是贾赦、贾政怕一个奴才牵连府上,别说去讨要,只要别和荣国府占上关系,便是十个百个茗烟又算什么。
贾母更不会为了一个奴才拿荣国府的排面去锦衣府要人。
虽说她疼爱宝玉。
却也是个心亮精明的老太太。
“既事情定了下来,凤丫头,一会儿你再拿上晴雯的卖身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