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在赵煦的刻意吹捧下,贾政难得几十年来头一次因为高兴而喝的酩酊大醉。
因见他伏在桌上鼾声四起,赵煦喊来门口的侍立的奴仆,听见动静一时便有四五名丫鬟婆子进来,还有王夫人紧随其后。
婆子同丫鬟搀扶起政老爷将他送到王夫人的房里安歇。
王夫人则对赵煦慈眉善目笑道:“老爷还是头一次和晚辈聊的投脾气,咱们都是一家子,无论在衙门里还是府里理应相互照应。”
“那是自然的。”
“赵某也想多和宝玉亲近,只是后宅之地怎好多去叨扰。”
王夫人不以为意,脸上笑容更盛:“这有什么叨扰不叨扰的?”
她如今最看重的是宝玉,最倚重的是女儿(元春)偏两者的前程将来全都维系在皇帝身上。
而眼前的赵某人又极为可能会被皇帝重用。
这也是贾母默认的意思。
欢欣之余王夫人笑问:“府里可曾还住的习惯?”
“我正打算寻个体面些的宅子。”
王夫人以为他在贾府住的不开心,佯怒道:“可是府里哪个没有规矩惹哥儿不愉快?只管说出来,有老太太做主。”
“不是这个意思。”
赵煦解释道:“如今我也有了官身,总不好还住在你们家。”
王夫人还想挽留,毕竟人出去了关系容易淡,到时会不会照拂宝玉也未可知。
赵煦略一迟疑,“我也就在这附近寻所宅子,方便进府里来走动,也好看望林妹妹。”
“那正好。”
王夫人斩钉截铁笑道:“我们府里在花枝巷刚好有所大宅子,明年翻修出来,哥儿在搬过去也不迟,离着荣国府又近。”
他自然也不想远离了荣国府。
不然偷香可就没那么方便了,于是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宁国府。
…………
“怎么回事人怎么还没消息?”
贾珍原以为营生无非就是赚银子,哪里能想到还能牵扯天家?
因此那赵子世还被赏了官。
他一面差遣儿子贾蓉去请,一面在花厅等的心烦。
“这小子当真有几分本事,如今得了陛下青睐,往后更要好生笼络他才行了!”
尤氏因在旁边试探性着问:“老爷、你说西府那边老太太会不会舍个庶出的姑娘下嫁?”
不等贾珍回应,她又自答自问道:“也是,年轻又有前途的青年才俊,老太太又怎会舍不得?”
贾珍初时没醒过味儿来,认真往深处一想,他才猛地恍然,皱着眉头狐疑道:“你莫不是也想打惜春妹妹的主意?”
尤氏见他表情看不出喜怒 ,哪敢接着往下承认,忙讪笑道:“惜春妹妹才多大,况且我哪里敢做主她的事儿?”
这倒也是。
贾敬还没死呢,便是贾珍这个大哥也不敢做主惜春的终身大事。
但他还是皱着眉头端详尤氏几眼,大袖一甩,冷哼道:“既知道轮不上你插嘴的事儿,你还不把那窟窿捂严了!”
“老爷、老爷。”
贾蓉抹着额头细汗,跑的脸红耳赤,不想还没开口禀报。
他老子就啐了一口。
“你这脚是沾在哪屋了不成?怎么去了那么久。”
“叔叔他从宫里一回来儿子还没见上面,就被那边大老爷请去,一口茶功夫二老爷又叫过去吃酒…”
“儿子实在找不到合适档口插进去哩。”
贾珍憋了他一眼嗤道:“没用的东西,下去下去下去。”
………
银耳莲子梗米熬的很粘稠,秦可卿慢慢搅拌着,在她身边的瑞珠,不时看一眼奶奶,几次樱桃小嘴儿微张着欲言又止。
她想问问奶奶,赵大爷好些日子也不寻理由来,是不是占了便宜不认账,铁了心要当负心汉?毕竟她的身心,连同奶奶的 ,早已经揉成了大爷形状。
那一颗心自然全在了男人身上。
正所谓食髓知味。
有了第一次,便想第二次…
可内心的羞耻之心,又让瑞珠难以开口。
秦可卿嘴角微抿,精致绝美的脸上掠过一丝高兴。
果然自己的眼光没错。
他地位越高,对贾府越重要,那么她也就越安心了。
她雪白的脸蛋蓦然一红,喃喃道:“这小冤家真没良心,”
倒不是赵煦把秦可卿忘记了。
而是现在营生正在轨道上,福建那边已经收到橡胶树,已经赶着时间产液体了。故此贾珍他们都在加急准备铺子和作坊。
根本没有时间去骚扰秦氏。
她暂时很安全。
故此赵煦很放心,为了稳住鱼塘里的宝贝 ,他时不时也会偷偷塞纸条给瑞珠带回去给秦可卿,以表相思。
………
第二日起来时。
赵煦太阳穴突突直跳。
晴雯过来伺候着说:“昨儿大爷回来就躺下了,东府那边蓉小爷来请,见爷吃酒不少,奴婢随便唐筛了个理由打发他回去哩。”
他抬手捏了捏晴雯的小脸,夸赞道:“干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