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纪语的示意,我看向酒吧门口,一个胡子拉碴的长发男人推开酒吧的小门,他背着一个复古的挎包,看上去甚至有些破旧,迈着飘浮不定的步伐向吧台走来,我在不经意间对上他的眼神。
那是一双什么样的眼睛呢?迷离?失意?还是空洞?
明明与他对视了,我却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目光里没有我,不,不只是我,似乎什么也没有?
长发男人来到吧台,坐到了我们身边,他无视我,与纪语打招呼“纪语姐,一杯干马天尼,老样子,摇晃,不要搅拌。”
听见他的话,纪语脸色变差“你故意的吧!每次都要摇晃!这显得我很不专业啊!”
“我故意的。”男人语气轻飘飘的,只听声音会觉得他这个人体弱多病,甚至有点肾虚的样子。
我好奇的打量着这个男人,他很高大,只是有些不修边幅,长发挡住他的半张面庞,我看不清楚他的脸。
“纪语姐,这是新朋友?”男人注意到我在看他,与纪语问话。
“嗯,我现在不想理你!你们自己介绍自己吧!”纪语瞥了他一眼,便不再理会他,开始调制男人要的“干马天尼”。
“你好,我是向钱,向前看的向,金钱的钱。”我凑上去,坐到他旁边的座位。
长发男人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语气有些冷淡,依然是那么轻飘飘的“陈越。”
察觉到这名叫陈越的男人有些冷淡,我讪讪一笑,即使内心好奇,却也不再凑上去自扰无趣。
再次抿了一小口手中的“see you tomorrow”,辛辣的味道刺激的我眼眶中快要挤出泪水了。
强忍下恶心,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已经有些微醺的感觉,低头看看手中的杯子,里面的酒液还有三分之二左右,我苦笑一下,看来这杯酒是很大的挑战啊。
“你的干马天尼,摇晃的!”纪语将一个鸡尾酒杯推到陈越面前,他接过杯子,一下子就喝下半杯。
“怎么样?你们两个认识了吗?”纪语站在吧台后询问我们两个。
“嗯,认识了。”我率先说话,而那个陈越呢则坐在座位上,双眼无神的看着手中的酒杯,不作回答。
“问你呢陈越,怎么不说话,昨天我说的收集故事的主题还是你旁边的向钱说的,你昨天还一直夸人家呢,今天怎么一句话都不说了!”纪语对陈越的沉默感到不满,趴在他对面,与他说道!
“嗯?就是他?”听到纪语的话,陈越终于抬起头,正眼看向我。
我与他再次对视,这次可以较为清晰的看清楚他掩藏在长发下的面庞,虽然胡子拉碴,却有一种粗旷的野性美。
仅从外貌上,以及他散发的气质上看,陈越是一个抑郁不得志的男人。
与陈越对视,他第一次主动和我搭话“你的想法很好,昨天纪语姐和我说了,我们已经决定做一个“收集故事”四个大字的木匾,只是今天还没出来,明天你再来的时候,应该就可以看见了。”
说着,他拿起他的酒杯,与我手中的酒杯碰撞一下,然后一饮而尽,将空空的酒杯递回给纪语“再来一杯。”
看着陈越喝的如此好爽,我有些成目结舌,不敢与他一样,只是再次小小的抿了一口,我现在还不想喝多,我对这个叫陈越的男人充满好奇,被他身上的气质吸引,想要趁着还清醒,多了解他一些。
陈越将杯子递给纪语后,转过头对我说“你等我一会,等一会我们聊聊。”说着,他站起身,向中央的舞台走去,走上舞台,他从边角拿起一把木吉他,打开麦克风“咳咳”两声,似乎在确认有没有问题。
我端坐着,看着舞台上的陈越,这个时候,他披头散发的,抱着木吉他像一个流浪歌手找到片刻的舞台,想要放声歌唱。
“一首‘理想三旬'。”陈越的话很简洁明了,甚至没有一丝多余的废话去介绍,一如他刚才与我说话时的冷淡。
说完这句,他就直接弹起吉他,伴随着吉他的,还有他嗓音,只是不再轻飘飘的,变的有些低沉,压抑。
“雨后有车驶来 驶过暮色苍白 旧铁皮往南开
恋人已不在 收听浓烟下的
诗歌电台 不动情的咳嗽 至少看起来
归途也还可爱 琴弦少了姿态……”
我安静的听着陈越的演唱,舞台上的他闭上眼,动情的演唱着,不知道为什么,我仿佛能够感知到他内心的世界。
我们好像都一样,偌大的世界中,他的世界里,只有他,就像,我的世界里,只有我。
好像是有一些人在向我们世界里靠近,想要融进来,只是又有一层无形的隔膜,进来的人总与世界内的我们隔着一层透明的膜,这层膜看不见,摸不着,却存在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纪语应该给陈越再次调制好了一杯“干马天尼”,放在他的座位上,我凑上去,小声的询问纪语。
“纪语姐,陈越唱歌怪好听的哈。”
纪语给我一个了然的眼神,淡淡的开口“有什么就直说吧。别绕圈子。”
我嘿嘿一笑“纪语姐就是聪明哈,为什么陈越也叫你纪语姐啊,我看他明显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