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么一片难啃的荒地,用了区区一下午的时间,他们竟然开垦出一百多平方米出来。
并且开荒的人们,大多是些老弱病残、妇女、儿童。
看着这样的战斗力,宁雪不由得感叹,这真是比挖掘机还要厉害的存在呀,由此可见村民们真是下了许多苦功夫。
“村长,天黑了,我们回去吧,明天再来。”罗城朝着山坡上的众人喊道。
“晓得嘞!”,回应完罗城,唐村长朝着正苦干的乡民们又喊到,“大伙们,时候差不多了,咱们明个来。”
村长一声令下,村民全部收工,宁雪看着他们拿着锄头或者铲刀、背篓之类的器具,陆陆续续从上山走了下来。
随着他们慢慢地靠近,她敏锐的觉察到空气中竟然漂浮着淡淡的血腥味。
可能她经常喝空间里的灵水,现在她的视觉很是清晰,所以她能够清楚看见好些村民的双手磨损得厉害。
特别是离她最近的“小竹篙”还是半截的样子,垂髫年纪,双手的虎口处已经崩开,手上到处都是抓痕。
伤口没有经过处理,像是抓了一把泥土按上去止血了事,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宁雪心中特别酸楚,在现代这么大的孩子还在父母的怀中撒娇。在这里,却是一个村庄的劳力,而且他怎么能那么瘦呢。
在那孩子快要错开她的时候,她走
过去提了那孩子的领子,实在没办法,他手上全拿着农具。
宁雪接过了他手上的锄头,抬起他的手问道:“你的手怎么伤得这么重?你家人呢?怎么也不管管你?”
宁雪话语刚落,唐村长笑呵呵地走了过来,同样是虎口受伤。别说是双手了,连整个手臂都是抓伤,更有甚着,手臂上还能看清一个个硬刺断在皮肉里。
“姑娘放心吧,我们都是乡里人,一点小伤怕什么,不碍事的,睡一觉起来就好了。咱们墩儿是最坚强的孩子,是吧。”他说完又摸摸那孩子的脑袋。
那唤作墩儿的孩子,乖巧地点点头。
其他的村民也纷纷附和道,“对呀,就这点小伤,不碍什么事,只要能抓紧时间把梯田弄出来,什么都值得当。”
宁雪嘴唇翕动正准备开口,离她最近的唐俭对她隐晦地摇摇头,悄声说道。
“这点伤与他们算不了什么,干活儿那有不吃苦,任由他们去吧,他们自有分寸。”
听到唐俭的话,不光是宁雪,离她最近的几人也倒是抽一口凉气。
虽然他们也是些平民百姓,但他们的孩子还从来没有吃过这样的苦。
以前在家无非是喂养家禽,牵牛山上,打.打猪草,可是这些人简直是要田不要命呀。但是一想到他们以前过的苦日子,也能够理解了。
他们以前的村庄,虽
然也很穷苦,每年交完粮税以及其他税务,家中也没多少余粮。
但加上他们提前晒的野菜、豆类,这些粗粮勉勉强强还是能够裹腹,不至于饿死人。
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山下走去,耳旁都是村民们兴奋地声音,
“你们快看,我挖到了一些野菜,添点米粥混合着,又可以吃好几顿了。”
“我也是,我也挖了一些野菜呵呵。”
“……”
宁雪听着他们兴奋的话语,可鼻腔始终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
看着身旁那些人手上的伤口,宁雪决定了,回去之后她要从空间里拿些药粉出来。大致给他们手上的伤口处理一下,也不求他们回报,只求问心无愧。
毕竟她是医生,做不到见死不救,虽然这些伤口离致命伤还是很远,但她真的做不到见事不管。
“宁姑娘,你们今天晚上还是在村头的空地里歇息吗?”
宁雪点点头,正准备告诉他们留在村口的村民们今天会搭建茅草棚。
哪知道她话还没有说出来,又听村长说道,
“村口怎么能够住人,你看要不这样吧,把你们那里不满五岁的孩子以及老人伤者全部送过来,我想办法安置在我们村里。“
宁雪摇摇头,正准备说话,一旁村民一听这话,赶紧表态,
“我家只有我、我媳妇、孙儿,我们三个可以挤在一张床,能空出一张
床,你可以安排两个人来我家。”
“嗯,还有我家,我家可以安排四个。”
“我家,我家,我家可以安排三个。”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言地说着。
宁雪与罗城几人相互对视几眼,没想到区区一天时间,村民们竟然对他们的态度有了这么大的改善。
昨天村民们见到他们,虽然没有摆脸色,但到底不是很高兴,因此有几分漠不关心,今天竟然提出让村民们安置在他们家中,这可是飞一般的突破。
罗城看着争论不休的场面,赶紧站出来说道,
“大伙儿,停一下听我说,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们有住的地方,今天我们专门留了一批人修建茅草房,多谢大伙儿的好意,你们这份心我们领了。”
宁雪与陶宴几人也纷附合道,“对呀,真的不用,我们回去之后有地方住,不用麻烦你们了——”
宁雪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