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儿,广胜来告诉纯良。“赵海亳真的死了,昨天监狱的领导给他弟弟打电话,让今天去收尸。”
“真的啊?你咋知道的?”
“早上我爹去卖店,听卖店的人说的。一定是真的,我昨天在派出所就听警察说了。”
“他不是在服刑吗?怎么突然就死了呢?咋死的?”
“听说是急病死的,谁知道呢!”
纯良顿时感觉有点儿心乱如麻,她有些愧疚,后悔。如果当初自己不报案,惩罚他一下就算了,他就不会死。
纯良越想越后悔,觉得有点儿对不起赵海毫。当初就是想惩罚他一下,让他记住教训,下次不要再做坏事。两年的有期徒刑,一晃而过,在那里有吃有喝的,也挺好的,谁想到他半路能病死在监狱。
广胜看纯良脸色不好,猜到她一定是在自责。
“傻丫头,你不用自责,他死了算是享福了,一个人,年纪大了,回来也是孤独终老,这样走,干净利落,没有痛苦。"
“好啦,别难过啦,我一会儿去赶集,你去不?”
“不去,没心情!"
“去吧闺女,我的酒快没啦,烟也剩不多,去给我买点儿吧。”
闺女的婚事也是新朋的一块心病,都二十多岁,还没有对象。广胜这孩子不错,知根知底,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啥活都帮忙做,可闺女就是不答应,自己看着干着急。
听说广胜要赶集去,闺女不愿去,他找了一个借口,让纯良陪广胜一起去赶集。
“爹,烟和酒我好像刚买不长时间啊?这么快就没啦?”
“喝酒像喝凉水儿似的,那还不快啊!你俩早点儿去吧, 去晚了该散集了。
“好吧,我进屋换件衣服。”
过了一会儿,纯良从她的屋里走出来。她脱下工作服,换上一件儿白色衬衣,外面穿一件儿红色大翻领儿的衣服,露出里面的白衬衫,一条红色的裤子,凸显出她优美的体型,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半高跟皮鞋,肩上背着一个黑色的挎包。
一根马尾辫扎在脑后,马尾辫上扎着一条红色的丝巾。一对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晶莹透澈,宛如两潭秋水,又像两颗水灵发亮的黑宝石,圆脸儿,白里透红,嘴角上扬,似笑非笑,美若天仙。
广胜看呆了,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纯良,这哪里是村姑啊?这比城里姑娘还漂亮,简直就是仙女下凡。
“看啥呢,走吧!"
纯良瞪了一眼广胜,迈步走出屋子。“哦。”广胜傻愣愣地跟在后面。
广胜走到纯良的摩托车前,打着火,“来,我带你去。”
“你骑摩托车,我可不敢坐,怕你把我甩掉了,太快。”
“放心吧,你在车上坐着,我还敢骑快啊?上来!"
纯良不推脱了,坐在广胜身后。她头一次坐广胜的摩托车,知道他骑车快,紧紧地拽着广胜的衣角。
因为车上有他心爱的人,广胜再也不敢飞速前进,他尽量让车速慢点儿。此刻的心情真是无以言表,这么多年,纯良第一次坐他的摩托车,激动不已,感觉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一路上只要看到认识的人,都打招呼,这样别人就能看到纯良坐在他的车上。
他美的简直是忘乎所以,感觉今天看什么都是那么美好。他本来就不善言辞,现在激动地更不知道说啥,一路上两个人都在沉默中。
集市很快就到了,农村大集不像城里菜市场,天天有人,它有着特定的时间,比如1-4-7,或者2-5-8,只有这几日才是赶集的日子。
所以每到赶集的日子,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卖米的,卖面的,赶车的,挑担子的,形形色色,五行八作全聚集在这里。
纯良提前下车,去卖酒的地方给爹买酒。广胜把摩托车停到停车处,急忙挤进人群追赶纯良。
“姑娘,又来给你爹打酒啦?”
“嗯,我爹就喜欢喝你家的,再给我打十斤。”
纯良找到卖酒的,她每次买酒,都是买他家的,爹说他家的酒口味纯正,清澈透明,入口醇和浓郁,好喝。卖酒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大叔,满身的酒味儿,热情,实在,长得瘦小精炼,一说话露出两颗大黄牙。
他远远就看见纯良,因为纯良今天穿戴特殊,扎眼,一身火红的衣服,红色的丝带,俊俏的模样,远远看去,好似仙女下凡。
“姑娘啊,我知道你会法术,我想求你帮我看看,我这些日子总爱迷糊,有时候正干活呢,突然就迷糊了,过一会儿就好,你给看看,咋回事儿?”
“你走的真快,转身功夫就没影了,酒买了吗?”
广胜在小酒摊儿前找到纯良,见纯良正在和卖酒的老头儿说话,以为酒买好了呢。
“这是你对象啊?”
老头儿看见小伙子在看姑娘的时候,眼神不一般,可以看出来他喜欢这位姑娘。
“不是大叔,您误会啦!好啦,来,我给您看看!”
纯良转移话题,她立正站好,食指和中指并拢放到眼前,过了一会儿,手指撤出。顿时从眼睛里发射出一道红光,直奔老头儿的头部。在老头儿的头部形成一个红色的光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