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时,正听见西枝在问关于小知妤的事情。他也想知道江挽月怎么说,便停驻脚步听了一会儿。
站着的这一会,他将刚才的对话全都听了进去,也知道了她的所有决定。
她不舍得小知妤。
她的决定并没有让夜北骁感到意外。
这才是外表刚硬,内心柔软的江挽月。她不舍得任何人受伤,在乎每一条生命。
可她真的想养小知妤,夜北骁的心情却变得复杂起来。
夜北骁没进屋,他转身就走。
萧然快步跟上,他不解,“王爷?您快马加鞭赶回来,怎么到了门口却不进去。”
自家王爷得知王妃要入宫请太医,顾不上其他,将手头所有事务放下,直接往王府赶。路上才知道,不是王妃受伤,是小郡主受的伤。
“回都回来了,不去看看岂不可惜。”
夜北骁沉声,“我还没她那么心大,能做到心无波澜地养别的女人生的孩子。”
萧然挠了挠头,不明白,“不都是王爷的孩子么,王妃这样,明明很大度啊。”
大度。
是因为没有那么在乎他。
夜北骁沉了沉眸子,“先回边郊大营。”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比如……现在开始把手伸到兵权上面的太子。
……
江挽月将小知妤小心翼翼的放在床榻上。
小知妤睡熟了,抓着她的手也没有放开。
“王妃,方才王爷回来了,又急匆匆的走了。”
“什么时候?”
“就刚刚,现在人应该还没出府。”
江挽月想过去看看,可自己的手还被小知妤握住。她想了下,还是留在了小知妤的身边。
她说,“小知妤,你也要快快长大,慢慢好起来。”
小知妤睡梦中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有了安全感之后睡得更沉了。
只是那双小小的手,始终不曾放开江挽月,像是抓紧了救命稻草一般。
她守着小知妤,而东枝南枝西枝北枝四个丫头都守着她,只是,谁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她们只知道,王妃,她是心软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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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月楼。
夜北骁带着萧启到达。
侍者带着他走了进去,入座一个最好的雅座位置。
夜惊赫、夜言序、夜司钦已经到了。
四面都有格挡,能隔绝出一个密闭的空间,保证私密性,不会被外面的人听到。
而位置又是最好的,正对着舞台中央。
舞女穿着妖媚,随着丝竹声起舞。不穿罗袜的丝足在鼓面上轻轻跳跃,随着舞步有节奏的敲击出鼓点。
夜北骁只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你们三个,约我来这干什么?”
“五哥你终于来了,已经错过很多了。”夜司钦拉着他一起坐下,“今日有花魁表演,比现在跳舞的那个更加绝色。好在还来得及,重头戏没有错过。”
“老九没成亲跑出来玩,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夜北骁问向另外两人。
“这不是难得么。又不做别的,只是喝花酒,偶尔一次,还是可以的嘛。”夜惊赫说。
“那你呢?”
“散散心,想来就来了。”夜言序说着,给桌上的空杯添了酒水。
“那五哥你呢,怎么会答应过来?以前这种事情,你都不来的。”夜司钦故意问他,“难道不怕五嫂知道?”
夜北骁没生气,淡漠的接过夜言序递来酒杯,一口饮尽。
正当夜司钦以为他决定留下来,跟他同流合污的时候。
夜北骁开了口,“你们几个,跟我回去。”
夜司钦被他拽住往外走。
夜惊赫看了夜言序一眼,立刻举手投降,“我懂你什么意思,小七你不用拉我,六哥我自己会走。”
夜惊赫跟着夜言序也一起往外走。
走出碎月楼,夜司钦还在难受,“我们又没做什么不干净的事情,看看又怎么了?五哥,五哥花魁来了,我就看看也不行吗。”
夜北骁沉默做回答,直接将夜司钦带了出去。
夜惊赫回头看了一眼,就被夜言序拦住,也扯了出去。
花魁跳舞,几人一眼也没看着。
夜司钦不解,“五哥,你怎么这样,不看不来就是,何必要把我们拖出来,以后再也不叫你了。”
夜北骁难得认真接解释,“我不想你以后后悔。”
他不想夜司钦在真的遇上自己爱的人时候,有这些解释不清的过去。
夜北骁走了。
高大的身影走进月色中,衣摆被夜风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