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沉默了好一会,才叹了一口气。
“朕才觉得这段时间有点无聊,你就给朕送活来了。”
“折子现在不都是给你的么,找朕干什么。”
他都好久没摸过折子了。
秦伽抿了一口水,颔首,“折子我会先看一遍,然后把相关的折子再给你送过来。”
“要朕写一个诏书吗?”
秦伽点头,从胸口拿出一张叠好的纸,“稿子都给你打好了。”
不过是找一个替罪羊就能解决的事情,但皇室该给的态度要给全。
秦源看都不看就把纸放在一边,开玩笑道,“要不你还是篡个位吧,下次再有这种事,哪还需要专门跑一趟。”
“篡位?”秦伽觉得这个词有点侮辱人,“我还需要篡位么?”
“好吧好吧。”秦源啧啧摇头,转移开话题,“你最近不是经常去秦缨那么,这丫头最近练枪练的怎么样了。”
秦伽点头,“嗯,练的不错,至少抵得上巅峰时期的镇国将军。”
秦源瞳孔微微睁大,“这么厉害了?”
虽然说那家伙脑子不太好使,但就是个练武的好材料,加上从小就被媳妇打,皮糙肉厚,躲闪能力也是极强的。
巅峰时期更不用说。
秦缨这才多大,就能打过那会的镇国将军了?
“不愧是我生的。”秦源露出了老父亲的微笑,“就是……”
就是脑子也不太好使。
秦伽知道秦源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但还是反驳了一句,“那是你的福气。”
秦源拍了拍桌子示意秦伽可以住嘴了。
秦伽耸耸肩,继续喝手里的茶,果真没再说话。
一刻钟之后,秦源看秦伽水喝完就在那拿手指百无聊赖的敲桌子,实在忍不住问了一句:
“你还要喝么,喊人给你倒热的。”
刚刚那杯都凉透了,怎么下得去嘴的,真不怕生病。
秦伽用余光看了一眼秦源,继续敲桌子。
又是一刻钟过去,秦源都快把手上的纸页子盯出洞来了,秦伽还是坐在旁边一动不动。
“嗯……你还不走?”秦源现在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和秦伽一句话不说待在一个屋里真的很奇怪,那种感觉让他经常有梦回儿时的错觉。
到底谁是爹啊。
“不太想回去。”
秦源:“……”
“得了吧,你小子,是不是还有话没说?”
“嗯,我问完就走。”秦伽直接承认了。
秦源觉得自己绝对是上辈子造了孽才会有这么个逆子。
明明他母亲那么温柔,怎么孩子没一个随妈的?
“问吧问吧。”
秦源恨不得这小子立马就滚出去。
“我想去司天监看看,但是我进不去。”
秦源愣住,干笑道,“你怎么突然想去那了。”
“没什么,就是上次齐氏一事过后,我才发现母后唯一留下的就是那栋楼,就想去看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进不去。”
秦源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秦伽,这才回答道,“其实,望星楼是自己锁起来的。”
秦伽:“自己锁起来的?”
秦源也觉得这事很奇怪,也就只能下令把司天监封了起来。
“你别不信,就突然进不去了。”秦源脸上带上了明晃晃的落寞,“朕也想进去看看,看她有没有留下什么。”
所以后来遇到国师,他才会那么激动。
只可惜国师说他身体损伤有些严重,对望星楼上的结界也毫无办法。
只能一直想办法留住国师,希望有一天国师恢复之后可以把那个结界打开。
这一等就是三年。
“安素说那会说他是……身体损伤?”
秦源:“有什么问题吗?”
“不,那当时您是怎么把他带回来的?”
秦源无奈的说道,“是你母后算出来的,说那个时间段会有未来国师出现。”
所以他提前就在南城蹲安素。
秦伽这才想起来,有一段时间累成狗的记忆。
“你那会就是去了南城?”
秦源点头,和齐盛楠有关的事情他都必须要亲自去才能放心。
遇到安素的那一刻,他是激动的。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安素丝毫不怀疑他邀请他去皇宫,直接同意了。
唯一的要求就是分开走,等安素忙完再派人去接。
所以秦源就先回了宫,直到收到安素的信才找马车把人接了过来。
秦伽点了点头,墨黑的瞳孔里是捉摸不透的情绪。
“好,那我先走了。”
秦源就这样看着秦伽头也不回的往外走,顿时还有点失落。
“臭小子,说走就走。”
秦伽好像听到了,秦源看秦伽正要迈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
“那我再待一会?你这晚上能不能留宿?”
看秦伽一边说一边往回走,真有要留宿的架势,秦源也顾不上什么脸面,直接当着要来关门的太监的面把人往外推。
“走走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