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清静了,”秦伽捏了捏耳垂,看向肩上的小邪脑袋正在一点一点的往下坠,伸手扶了一把,笑道,“怎么像睡不够一样,吃完就睡,他是怎么愿意留下你的。”
小邪猛地一个激灵,随即龇牙表达自己的不满。
爷还没长大呢,婴儿爱睡觉怎么了,怎么了!
不等秦伽再开口,身后传来齐希景的声音,“殿下留步。”
“何事。”秦伽转过身来,刚刚面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齐希景在当上礼部尚书前,是在司天监任职,秦伽不清楚他的本事,穿过来的十多年一直小心翼翼,尽可能不和眼前这个男人接触。
小心驶得万年船。
“殿下,”齐希景站直身子,浅笑道,“臣认为,您不必对臣如此防范。”
“说笑了齐大人,”秦伽面无表情,“本宫防范的只有那个被你们吹的神乎其神的国师。”
“殿下并不是愚笨之人,自当明白臣的意思,”齐希景顿了顿,“世间的因果早已确定,只希望殿下不要太过于束缚自己才是。”
秦伽蹙眉,这是在暗示他什么?
“还有,”齐希景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补充道,
“国师命中有煞,时日无多,殿下无需过于担心。”
齐希景说完便笑眯眯地拱手告辞,不给秦伽丝毫询问的机会。
命中有煞?时日无多?
小邪有点懵,这个人在胡扯什么呢,时日无多他们还怎么救人啊?关键好像还真的有个笨蛋相信了,秦伽的脸色在听完那番瞎话后就有点古怪。
唔,人类的感情这么复杂吗?
一个上班摸鱼还理直气壮说自己是来救人的,另一个疯狂试探恨不得确认身份立马动手报复,结果现在什么情况,前一个躺在家里把它丢在外面不知道在干嘛,后一个听到仇人时日无多不仅不高兴反而开始局促不安?
小邪头都大了。
“哎呦,殿下嘿?”方思清从门内露了个头出来,心想这个祖宗怎么还在门口,“看到老齐了没有?我就一会没注意他就跑了。”
“方大人,在宫中还是注意一下礼节比较好。”秦伽答非所问。
方思清憨笑了两声,总算舍得从里边出来,“你这小子,脾气从小到大都不带改的,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
“哎!”方思清突然看着秦伽身后嚎了一声,“在那呢,找着了。”
方思清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嗓门好像大了点,正准备道歉发现秦伽看他的眼神好像有一点点无奈?
“那你还不走?”秦伽环着胳膊,挑眉说道。
方思清眨了眨眼,面前的太子殿下依旧是那副目中无人,不懂礼貌的样子。
已经老到这种程度了吗?都开始眼花了。
秦伽不留痕迹的叹了口气,觉得头疼症隐隐又有些发作,不再多作停留地离开了。
秦伽前脚刚走,后脚一群大臣扎堆一样的从门里出来。
“方大人,殿下都走了,你还杵在这干嘛?”
方思清甩了甩袖子,想了想还是憋出一句,“你们觉得殿下会有温和的眼神吗?老夫刚刚... ...”
不等方思清说完,周围一堆人就开始拿见鬼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上次看着殿下笑,还是这么大的时候。”有一个老臣在空中比划了一个婴儿的大小。
方思清有点无语,扭头就走,“罢了,你们不懂我。”
“嘿,这老小子... ...”
没过一会。
方思清追上了慢慢悠悠走路的齐希景,“老齐,老齐。”
“方大人。”齐希景点头示意。
“啧,”方思清不满齐希景的态度,眉头直接拧了起来,“我说啊,你老这么古板也就我喜欢你这点。”
齐希景微微一笑,“在这宫中,古板一点也没坏处,至少少了很多麻烦事,只是不知道你为何会与我这种呆板之人如此交好。”
“因为你脑瓜子通透啊,那些人... ...”方思清有些郁结,“都不懂我。”
“因为殿下吧?”齐希景一副了然的模样。
“对!你是不是也看见过... ...”
“殿下的生辰宴你们会有不同的想法也很正常,”齐希景自顾自的边说边走着,“倒也不用太往心里去,皇上和殿下其实都不是那种注重仪式的人。”
“我... ...”方思清看齐希景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只好顺着话题应声道,“倒也不会... ...”
“不过,还是要重视一下比较好吧。”
“嗯。”齐希景还是那副礼貌又疏离的样子,不过在他旁边的这位完全不在乎。
“哎,先不管这个了,”方思清往齐希景边上凑了凑,神秘兮兮地说道,“可打算去我府上喝上两杯,恰好我夫人带着孩子出门礼佛不在家。”
“不了,喝酒伤身。”
“哎呦,伤身哦,千金难买的酒你不喝那可亏大了,偶尔喝一次能伤到哪,你也老大不小了,又不成家,立业也就那样,图什么嘛。”
“方兄,”齐希景有点无可奈何,“怎的又提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