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就到了承安伯府老夫人给季三婶儿的最后期限。
今天刚好轮到季琛休沐,他一大早就出现在了季雁茴的院子里,跟闺女一起吃了早饭。
自从上次季琛大张旗鼓的表现出了对闺女的看重后,季雁茴在府里的地位上升了不少,最明显的就是画眉每次从大厨房提回来的饭菜在这天寒地冻的大冬天还是热气腾腾的,而且菜色也丰富了许多,季雁茴吃得十分满意。
她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爹爹给她带来的,所以昨天的时候特地上了一趟街,在她娘的一间专营玉器的嫁妆铺子里给她爹挑了一只水头特别好的白玉簪,只可惜当她回到伯府的时候,季琛还在衙门里没有回家。
于是,今天一大早那只玉簪才出现在了季琛的发髻上。
说真的,季琛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但长得还真不错。一般人家武将都是那种五大三粗的粗犷长相,但季琛却不同,他身材精瘦,肤色冷白,看起来一点儿都跟粗犷搭不上边儿,按季雁茴的说法,那就是妥妥的儒将一枚,都不像是有她这么大一个闺女的人。
吃过早饭,季琛和季雁茴来到老夫人屋子里的时候发现,今天这屋里的人来的格外齐全,不但三房的人员齐备,大房的人也都在,就连老伯爷都赫然在座,只是他老人家坐在老夫人旁边的主位上闭目养神,明显只是来当个吉祥物的架势。
季雁茴给一屋子长辈行了一圈儿礼之后,跟上次一样站到了季琛的椅子后面,然后她的注意力就放在了同样站在大房夫妻后面的一个穿着一身鹅黄色长裙的姑娘身上,原主的记忆告诉她,这就是大房的嫡长女,也就是文中的女主——季雁薰了。
这会儿看到她,季雁茴才突然想起来,穿过来后她只顾着摆脱剧情了,居然忘了一件大事儿——书里的金手指还没弄到手呢!
大概是她盯着女主看的时间有点儿长了,季雁薰也偏过头把视线放在了季雁茴的身上,对于这个隔房的堂妹,季雁薰是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的,只知道那是一个非常不自信,常年低头弓着腰的一个人,跟季雁茴比起来,她跟三房的季雁菱要更加熟悉一些。
今天季雁薰之所以会站在这里,是被她母亲强迫来的。
二房跟老夫人索要嫁妆的事儿全家就没有不知道的,大房的当家太太当然也听说了,要说这些年她一点儿好处都没弄到那肯定是瞎说,但总的来说她却是没有三房那么明目张胆的。
今天大房的过来除了应老夫人的要求过来作见证以外,季大伯娘也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作为伯府里半个管家人,她当然知道三房的六丫头把二房的三丫头往死里欺负这件事儿,也知道府里的其余几位小姐联合起来孤立三丫头,但一来她也跟着三房捞了好处了,另外三丫头自己都悄摸的忍了,她也就乐的睁只眼闭只眼。
可现在不同了,二房的当家人站出来给自己闺女撑腰了,而且矛头直指三房,她是怎么也得过来看看形式的,之所以把大闺女也带来,完全是因为季雁薰自恃身份,从来不参与后院那些妹妹们“幼稚”的行为,也就是说季雁薰从来就没在明面上欺负过季雁茴。
现在二房的嫁妆交还给二房已成定局,而且三丫头对六丫头应该是恨之入骨的,所以以后三房肯定是没有便宜可占了,这个时候自家大闺女就可以派上用场了,二房的嫁妆之丰厚她也眼馋了许久了,要是自家闺女能笼络到三丫头,那以后自家的好处肯定是免不了的。
算盘打的噼啪响的季大伯娘不知道,跟季雁菱那个同样是炮灰的人比起来,身为拿了原主金手指的女主才是季雁茴更加防备的对象。
“三妹妹这么瞧着我做什么?是姐姐有什么不妥吗?”向来以伯府的嫡长女自居的季雁薰对季雁茴的视线有些厌烦,但碍于二叔在场不好对她发难,于是开口问道,虽然并没有说难听的话,但那语气着实算不上好。
“妹妹并没有觉得大姐姐身上有什么不妥,只是看到大姐姐头上这支发簪很好看,所以多看了两眼。”要说整本书里季雁茴对谁的印象最不好,女主季雁薰绝对能占到前三。
她拿了原主的金手指之后,不但没有对原主多加照拂,反而怕金手指的秘密被揭穿,私底下对原主做了很多落井下石的事情,所以今天季雁茴可没打算给她留什么面子,关键是她还好死不死的把原主娘亲嫁妆里的一支鸿飞琉璃簪戴在了头上出来招摇。
季雁薰听了季雁茴的话,脸上挂上了习惯性的笑容,伸手在簪子上摸了摸,回道:“这只发簪是娘亲在我十三岁的时候送给我的,我很喜欢它的。”
季大伯娘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今天她的心思全放在了二房和三房即将发生的矛盾上,出门时根本就没注意自家闺女用了什么饰物,而且季雁薰的头发漆黑浓密,这只发簪插在她头上并不怎么显眼,要是没人提的话是绝对不会引起注意的。
自家娘亲脸色的变化季雁薰当然注意到了,只不过她并没有想到是自己头上簪子惹的祸,一派担忧地对季大伯娘说道:“娘亲是怎么了?不舒服么?要不要女儿陪着娘亲回去休息一下?”
“不,不用了!”季大伯娘勉强扯了扯嘴角对闺女露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