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淫欲,那些年村子里都还挣扎在温饱线上,哪有农家人那么有闲情逸致读书看报,所以,那些报纸,一定是归属于某个人的,如果她猜的没错,那些报纸和那两件看起来很新潮的毛衣,都归属于同一个人。
还有小时候她吃过的那块牛轧糖。
可这三者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这些东西是每家都有,还是只有他们家有呢?
“姐,那天在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楚洁忽然出声,吓得楚云捡菜的手一颤,她刚才想得太入神,都没注意楚洁是什么时候来到她面前坐着的,她讷讷的看着楚洁,楚洁满脸疑惑,“怎么了?”
“哦……没有,我在想点事情……怎么了,你问我什么?”
楚云亲切的回,楚洁淡淡的笑,“我说,龚医生给妈妈看病的那天,是怎么看的,发生了什么?龚医生为什么叫我们去问村里的历史,还有那个帮扶团队,跟妈妈又有什么关系呢?”
楚洁仔细的问,楚云下意识垂下了眼,那天在房间里听见的那些话不可控制的在她脑海里盘旋,她微微皱眉,不怎么想说,“龚医生不是说了吗,他暂时找不到妈妈的病因,所以让我们帮着找找,收集点信息。”
楚云搪塞,楚洁却不依不饶,“可他也没说那天的治疗情况啊,这模模糊糊的,我们也不好调查啊。”
楚洁仔细的看着楚云,没有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她原本没觉得这件事有什么不妥的,龚易那么好的医生,她甚至觉得有他帮妈妈治疗,妈妈康复指日可待,可今天姐姐的反应实在太反常了,再加上她仔细想了之前妈妈只攻击姐姐一个人的事,这才想把这件事问清楚。
也不知道为什么,过去她一个人守着店照顾妈妈也不觉得怎么,可这一趟来到陵城,看见了姐姐的生活,她怎么想怎么为自己不值。
明明,她才是这个家里最边缘的人,却什么责任都要她来承担。
楚云抬眼看了楚洁一眼,抚慰的笑,“龚医生不是说他知道问题在哪了吗?我们就等等看呗。”
楚洁也笑,“可我们是一家人啊,我了解一下妈妈的病情也是有好处的,毕竟,我和她相处的时间是最多的啊。”
楚洁这话是有意的,她就是故意说给楚云听,果然,楚云的脸色骤然就变了,又是内疚又是羞愧,低下了头看手里的菜,“是,是我不好……”
“所以那天在房间里,妈妈也攻击你了吗?”
楚洁追着问,楚云也不知道怎么再搪塞了,摇了摇头,“没有,我在隔间。”
“那妈妈是攻击龚医生了?不然为什么龚医生要用药?”
“……也没有,妈妈她……说了一些过去的事。”
“什么事?”
楚洁紧迫的追问让楚云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沉默不语,楚洁想了想进门时候房间昏暗的光线和龚易身上那件老旧的夹克,过去爸爸最爱穿那样的夹克,她恍然大悟,“和爸爸的事?所以妈妈的病……是因为爸爸得的?”
“不是,龚医生不是说了吗,这病多是心理问题。”
“那对啊,没准是爸爸对妈妈不好,所以妈妈才……”
“爸爸没有对妈妈不好!不然他们怎么会生下我们三姐弟?!我们是三姐弟,又不是三胞胎,爸爸和妈妈要是感情不好,怎么还会有我们?你动脑子想想好吧?!”
楚云忍无可忍的大声呵斥,呵愣了楚洁,她看着楚洁愕然的双眸,内疚袭上心头,“对不起,小洁,我……对不起。”
楚云丢下手里的菜拿着菜篮站起来来到水池边,打开了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填充着静默的厨房,却掩盖不了始终在楚云耳边响起的声音。
小狐狸精……贱人……她不要脸!
声声控诉,正对着她的耳蜗,她忍不住红了双眼。
楚洁缓缓的从她身后的小椅子上站起来,把小椅子归在了靠边的位置,她没有再继续问楚云,她听到了比她想象中还要精彩的答案。
姐姐护着爸爸是必然的,毕竟他们感情那么好,可妈妈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虽然偶尔也和村里的其他人有点争执,可村里的人都知道妈妈的病,都让着妈妈,除了爸爸,她实在是想不出谁是妈妈心里的症结。
而姐姐护着爸爸,也证明她猜对了,妈妈之所以那么讨厌姐姐,一定是因为觉得她和爸爸是一国的,合起伙来欺负她。
她在心里长长的叹了口气,越发为自己不值,搞了半天,这么些年,她都是替姐姐在承受妈妈的怒气啊。
她站在原地想了想,也没有立刻就转身走掉,反而压下了心里的不平来到楚云身边,温和的开口,“我来洗吧,姐,你去弄别的,这一大桌子菜呢,我给你打下手你能轻松点。”
楚云转头,对上楚洁带笑的双眸,内疚得越发想哭,“小洁,我……我刚才不是故意……”
“哎呀,没事,舌头和牙齿还打架呢。”
楚洁不在意的拿过楚云手里的菜篮子,催促着楚云,“你去弄别的吧。”
楚云见她似乎也没什么情绪,这才放下了心,瞥眼看见水溅在了裙子上,心里也不敢那么介意了。
她那么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