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他才仿佛被触发了应激机制一样全部反驳回去。
此刻楚云问,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也不好发作,只能实话实说,“没有,我这一年,修完了两年的学分。”
楚云没说话,在心里细细的盘算,盘算着工资和来年公司项目的收益,盘算着自己每个月要增加多少收入才能留下弟弟妹妹和妈妈,一旁的楚洁却讶异的挑眉,转头看向楚沛,“非全日制的意思是……你不读书,也不工作?”
楚沛皱眉,也转头看她,不久之前二人才发生的争端重新回到了二人脑海,楚洁心里气愤又呕心,他不工作,也不读书,人在外地不回家,那这不是妥妥的推卸责任,要把妈妈完全甩掉?!
他刚才还一幅委屈的样子说投了简历,搞得她以为他有什么重要事情一样!
这么一想,楚洁完全无法淡定,生气的质问,“你不读书,也不工作,一年到头就回来几天是什么意思?!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妈妈,从小到大我也没受过什么她的庇护,她最疼最爱的是你,你这没事也不着家,算什么啊?!”
“我怎么没有读书?!我刚才说一年修完了两年的学分你没听见?聋了?!”
“你少在这里给我拽文,我也不懂修什么学分,你就说你这没事不回家是什么意思!她不是你妈啊?!”
楚洁从来没有那么大声的质问过,也没有那么显而易见的委屈过,楚云抬起头本想和楚洁解释一下什么是“非全日制”,可还没开口楚沛就又暴躁的吵起来,“你不懂就闭嘴!我怎么就没事了,啊?我读书不是事,考试不是事?!修学分不用看书的啊?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整天守在铺子里发呆就能把学分修回来啊?!”
楚沛的话像把利刃,割破了楚洁的心,平日素来笑呵呵的楚洁顿时就红了眼眶,说话都气得咬牙切齿,愤恨的点头,“没错,我是守在铺子里发呆,可你就是用我守在铺子里发呆挣来的钱读书读到了现在!你了不起,你是我们村唯一一个高材生,可你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啊我问你?家里盖房子,妈妈一而再再而三的生病,你往家里拿过一分钱了?你回来看过妈一眼了?!楚沛,那是你妈!从小到大把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被风吹了的妈!你为她,为这个家做过什么?你读个书没生活费,还不是管姐姐姐夫要!你在这儿优越个什么劲儿啊,啊?!”
楚洁愤怒的话毫不犹豫的就出了口,却成了刺,刺进了楚云心里,楚沛跟被点着了的炮仗一样跳起来就要反驳,楚云却觉得实在丢不起这个人,先他一步站起来拦住他,“行了!都别吵了!”
事情发展得太快也太离谱,梁兴尧和龚易甚至都还没回过神,直至楚云站在了楚沛和楚洁之间挡住他们梁兴尧才后知后觉的站起来把她拉到身边,“别……别吵了,这也不是多大的……”
“这事跟你没关系。”
楚云冷冷的打断了他,他愕然顿住了声音,楚云拉开了他拉着她的手,转头看楚洁和楚沛,“行了,都别说了,这治疗既然开始了,那就得一直做下去,做到好为止,人家医生都不嫌麻烦,你们俩跟这儿吵什么呢?!”
楚洁没说话,气愤的瞪了楚沛一眼,楚云自然也明白她心里有多委屈,看向楚沛,“这陵城,没有你合适的工作吗?”
楚沛傲气的转过了头,“陵江省是畜牧业和农业大省,我是学机械工程的,你说有没有合适的?”
楚沛毫无理由的傲气也惹火了楚云,她冷下了声音,“好,没有也行,退掉你租的房子,回来住,陪在妈身边,等你在网上修完学分,拿了毕业证再做打算!”
楚沛不服气极了,“凭什么?!”
“凭她是你妈!凭她从小到大只把你一个人当孩子看,我跟小洁都是凑数的!”
楚云瞪着双眸大声责骂,刚才在房间里听见的话在她脑海里一闪而逝,像锋利的刀片一样割过她的心,微微红了眼眶,楚沛还想说什么,可他从未见过楚云如此严厉的样子,便也不再说,楚洁脸上的愤怒终于消下去些,以胜利者的姿态瞪了楚沛好几眼,楚沛双手插兜,冷笑着看向楚云,“好啊,我回来陪着妈,那你干什么啊?要承担责任大家一起承担啊,你别跑啊!只有我一个人是妈的孩子,那你们呢?喝西北风长大的啊?!”
楚沛的态度让梁兴尧和龚易都讨厌极了,可刚才楚云也说了,这是他们家里的事,他们也不好多管,便也只能默不作声的互相看看。
楚云也没跟楚沛生气,仔细思忖之后,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礼貌的看向龚易,“龚医生,我妈妈是要留在陵城还是可以回去住?”
楚云这一问,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龚易,龚易见他们为了这件事吵成这样,也有些不自在,伸手摸了摸鼻子,据实已告,“看你们的情况,但我的建议是……不要再回去了。”
“不要再回去?!那里是我们的家!不回去我们去哪?!”
楚沛冷着脸问,龚易不悦的皱眉,连语气都硬了不少,“这只是我的建议,病人所有不愉快的记忆都是在那里发生的,在她从心里的死角走出来之前,让她短暂的避开那些不愉快的记忆,这很难理解吗?你们要是实在不方便,也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