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话的声音是向晚晚熟悉的音色。
她虽然辨别不出是谁,但却敢保证,他一定是位老熟人。
一旁的芮儿率先回过头,见来人正是当朝皇上的胞弟,九王爷司徒铭。
她忙拽了拽一旁的向晚晚,朝他行礼道:“见过和硕亲王。”
向晚晚不情不愿的转过身,发现站在她面前的,果然是原主的旧情人司徒铭。
他的样子有些萎靡不振,人也比印象中消瘦了不少。
看来,原主的离世带给他的打击不小。
“见过亲王。”
向晚晚不自然的给司徒铭行了个礼,心里正盘算着该怎么避免与他相认,却见他已经大步上前握住了自己的手。
“晚晚,是你对不对?我没有认错,一定是你对不对?”司徒铭的情绪有些激动,向晚晚的手被他捏的生疼。
“王爷认错人了。”
向晚晚一把将手抽回,立马后撤了几步,与他保持着安全距离。
这时,一阵风吹过,她脸上的纱布被掀起了一角。
雪白柔嫩的下巴,粉而魅惑的唇角随着纱布的晃动若隐若现。
司徒铭的心也随之一颤。
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印象中,江晚晚的模样已有些模糊了。
可面前的女人,却让他无比确定,她就是江晚晚本人。
“不会的,我不会认错的。晚晚,我就知道你还活着。”
司徒铭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捞她的面纱。
向晚晚见躲他不掉,只好立马跪在了地下,“王爷,奴婢生的相貌丑陋,实在不敢见人,请王爷见谅。”
司徒铭执意的摇着头,“为什么?晚晚,你到底怎么了?你可知这段日子来我有多想你。”
“王爷,您真的认错人了,奴婢是玄亲王府中的丫鬟,先前并不认识王爷。”
碍于司徒铭跟原主的关系,向晚晚是不好与他相认的。
而且她早晚都会离开这里,还不如让他尽早接受事实。
“不!不可能!你的声音和身形都与晚晚一模一样,除非你肯取下头纱来让我看一眼,否则我便绝不会相信。”
自打江晚晚死后,司徒铭已经消沉了数日。
今天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一丝希望的曙光,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向晚晚当然不肯取下头纱来。
她现在的相貌已经完全覆盖了原主。
不摘头纱还能有欺骗的余地,若是摘掉,她可就彻底变成江晚晚了。
“王爷,你若再逼奴婢,奴婢就只能以死谢罪了。”向晚晚也不知从哪里拔出了一把短刀,立刻抵在了自己的脖颈下。
“不可!晚晚,你不要冲动,我不逼你了便是。”
司徒铭的心顿时混乱不堪。
他所认识的江晚晚性情温良贤淑,行事谨慎得体,断不会当街做出这样的事来。
难道她真的不是江晚晚?
司徒铭如同掉进了一座冰窟,瞬间从头冷到脚。
一旁的芮儿也看傻了眼。
单从和硕亲王的话音来看,他和晚晚的确是认识的,而且关系非比寻常。
可晚晚为什么不愿和他相认呢?
芮儿猜不明白,也不敢乱说话,只好老老实实的站在边上。
这时,司徒湛忽然从胡同的转角处走了出来。
“九王爷当真是好兴致,竟然逼的我家丫鬟要在大庭广众下自缢。”
司徒铭听到他的声音,忙恭敬的转过身去,“拜见皇叔。”
司徒湛没理他,而是直接走到了向晚晚面前,闷声道了句:“起来吧。”
向晚晚睨他一眼,随后才起身站到了一旁的角落里,心里瞬间松了口气。
她知道司徒湛是来帮自己的。
他早就调查清楚了她过往的全部经历,自然也知道她跟和硕亲王之间的事。
但他还是选择了让自己做府内的暗卫,所以,他便不会让和硕亲王再与自己有所牵连。
果然如向晚晚所料,司徒湛已然摆出了副兴师问罪的姿态。
“不知我家丫鬟何事冲撞了九王爷,竟惹得你将她逼迫至此?”
司徒铭一脸尴尬的解释:“皇叔请恕罪,实在是这位姑娘与侄儿的故友太过神似,侄儿一心求证,才惹得姑娘犯了难。”
司徒湛目光凌厉的扫过他的脸,佯怒道:“我东顺国中,身形样貌相似的人多了去了,难不成九王爷遇上一个就要逼死一个?”
“是侄儿的过错,侄儿在此给这位姑娘赔不是了。”司徒铭忙朝着向晚晚鞠了一揖,眼神依旧饱含着殷切的情愫。
他多希望眼前的人就是江晚晚,多希望她立马承认下来。
可向晚晚却连头都没有抬,立马又还了他一礼,“王爷言重了,奴婢受之不起。”
司徒湛不想让两人继续纠缠,只想快速结束这场本不该发生的偶遇。
他走上前,拍了拍司徒铭的肩膀,“你既知错,那便好好回去反省!我堂堂东顺国亲王殿下,不关心国家大事,反而在胡同里刁难柔弱女子,若传出去可成何体统?”
司徒铭微微一怔,脸上努力扯开一抹笑,“是!侄儿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