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儿牵着向晚晚,在院子里走了许久。
一路上,小丫头对她各种花式崇拜,激动的在一旁又是蹦又是跳。
向晚晚一边附和着她,一边留意四周的环境。
她发现,两人经过的每处院落,全栽种着各式各样的名贵树木。
此刻正值秋季,地上却连一片落叶的影子都找不到。
就连那些极难清扫的卫生死角,也做到了一尘不染的地步。
一路走来,向晚晚遇见了二十几个侍卫与下人。
他们的样貌大都清秀大气,身上的衣衫也穿戴的十分整洁。
向晚晚基本可以断定,这位摄政王的洁癖症,怕已经是晚期了......
又穿过了几处庭院,两人终于到了目的地。
此处跟其他地方不太一样,院子里一棵树都没有,却有不少奇形怪状的黑色石头。
有的石头形状像人,有的石头形状像兽,还有的形状像鬼......
若是晚上开一盏绿色的灯,那场面一定很刺激......
向晚晚想着想着,思绪就乱飞了起来。
等到芮儿上前跟侍卫们交涉过后,她才被带了进去。
看整间房屋的风格,像是一间禅室。
可里面却没有供奉任何佛位。
大堂中间的位置,一个身着白衣体型欣长的男人,正背身站在一副画面前,极认真的鉴赏着。
他应该就是传闻中的摄政王了。
出于好奇,向晚晚用力歪了歪脑袋。
却见那里只有一张空荡荡的底图,连一滴墨水的痕迹都没有。
那他在看个什么劲?
冥想吗.....
突然间,白衣男子转过身,一阵淡淡的幽香从他身上散开,瞬间便侵入了向晚晚的鼻腔。
味道和她在房间里闻到的檀香相似,却又多添了一份冷冽的气息。
向晚晚侧目过去,率先看到了他手上的那串碧绿色的玉珠。
这要是放到几千年后,一定是个价值连城的宝物。
还未等她再将目光上移,面前的男子却开了口。
“伤可好些了?”
他的声音干净澄澈,纯粹空灵,可其中却又夹带着些许压迫的意味,使的向晚晚意识不自觉恍惚了一瞬。
“劳王爷挂心,好的差不多了。”
向晚晚顺势跪到地下,朝他行礼,“民女还未谢过王爷的救命之恩。”
司徒湛眉梢轻挑,直接走到了向晚晚面前,“你可知本王何故要救你啊......江晚晚。”
向晚晚闻言一怔,却又瞬间释然。
江晚晚本是原主的名字。
像玄亲王此等人物,带人回府中,势必要调查一番她的身份。
而凭借他的权势地位,想要查清她的来历并不难。
向晚晚将头垂的更低了,“回王爷,臣女不知。”
司徒湛蹲下身,英俊的面容瞬间贴了过来。
下一刻,好看的眉眼浅浅弯下,语气却暗含着十足的霸道,“你可知,那晚在斗兽场,你让本王输了多少银子?”
向晚晚哽了哽喉,一时无言。
七日前,自己在斗兽场侥幸存活,也不知得罪了多少人。
她原本以为,那是一场拼死保命的战斗,如今看来却成了和东顺国诸多民众结仇的根源。
“王爷想怎么样?”
反正她一穷二百,要银子肯定没有。
“本王想怎样?”司徒湛一把掏出腰间的匕首,紧紧抵住她的下巴。
“你说呢?”
向晚不自觉地吞咽了几下,做好了随时把他放倒的打算。
“臣女无意让王爷破费,臣女不过是想保命而已。”
“保命?”司徒湛轻笑一声,“保了命好替自己报仇么?”
向晚晚眉眼微颤,没有回应。
看来,她身上发生的所有事态,他都已经摸的门清了。
司徒湛收回的匕首,不紧不慢道:“江小姐可知,私自报复朝廷官员及其亲眷,乃是杀头的大罪。”
向晚晚立马叩首,“臣女不知王爷在说什么。臣女即便要寻仇,也是去找那将我丢进斗兽场的教头,和朝廷官员何干?”
司徒湛冷哼了一声,站起身,将匕首插回腰间,“脑子转的倒是不慢!没想到江小姐一直被养在深闺中,不单身手敏捷,连头脑也多有过人之处。”
向晚晚听到这话,也不知他是在骂自己还是夸自己。
毕竟,如果她真的头脑发达四肢也发达,应该不至于被人陷害至此才对......
“王爷过誉了,臣女的确是学了点防身之术。”
向晚晚看他一会儿提银子、一会儿提报仇、一会儿提身手,知道他无非就是想抓自己的把柄。
而把柄抓住了,自然是有事想要挟她。
向晚晚索性直言道:“王爷,臣女才智有限,听不懂您话里的玄机,王爷有话不妨直说。”
司徒湛停顿了须臾,突然道:“抬起头来。”
向晚晚依他的指示,这才敢仔细瞧了瞧他的脸。
四目相对,向晚晚见他生的如琼树玉枝那般,温文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