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尉缭的一句灵魂询问,彻底问麻了李斯。
这要怎么说?
总不能实话实说,告诉他,谁去说谁得让陛下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吧?
思来想去,李斯都不感觉说实话是一个靠谱的选择。
“这个……”斟酌、再斟酌,直至斟酌到尉缭的表情逐渐狐疑、扭曲,李斯这才开口道:“当然是因为国尉身份尊贵!”
“国尉,您想啊!”
“我大夏三公,御史大夫空置已久,暂且不论。”
“丞相一职,素来都分左右,共享丞相府大权。”
“唯独国尉,仅您一人,从无左右之分。”
“除此之外,国尉您更是最少追随公子,算得上公子身边最为信重的臣子。”
“有您出面,那自然是一切安好,可确保万无一失。”
这话说的,连李斯自己都在心中给自己暗暗点赞。
而那个负责听的尉缭。
一张老脸,更是给李斯挤出了一朵菊花。
他拍着李斯的肩膀,以一副知我者非你李斯也的语气说道:“不错!”
“听你这么一说,这件事果然只能让老夫来出马才行!”
说着,尉缭挺胸、收复,头抬高,雄赳赳气昂昂的便直奔阿房宫方向走去。
看着尉缭远去的背影,李斯不顾形象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刚刚那一下子,确实是给他吓了个够呛。
万幸!在嬴政的手底下当了这么多年的差,这点机智他还是有的。
而一旁的萧何,则是满脸崇拜的看着李斯,感慨连连。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尉缭虽然心眼不多,但也不是傻子。
能将他给忽悠到屁颠屁颠的主动去送人头。
左相,不愧为左相!
而就在萧何暗自感叹,今后定要多加学习,争取早日达到李斯这个程度之时。
尉缭,已再度来到了阿房宫内。
“你怎么又回来了?”
才刚把尉缭打发走,假寐了不大一会,结果这人就又回来了?
看着巴巴赶来的尉缭,嬴政眉头紧皱。
“陛下!老臣来,是有一事询问您。”
“有事?说吧,你有什么事?”
本还各种不耐烦。
可当嬴政突然听闻,尉缭这家伙说是有事以后,嬴政顿时就来了兴致。
确实,为了确保公子高可以顺利过度继位,嬴政已彻底放权,乃至是不问朝政。
就是李斯他们来汇报点什么,嬴政大多也都是随手打发,根本就不听有关于朝政的事情。
不过么……尉缭!这是个什么东西?
你跟他扯淡,他一个顶俩。
你跟他谈论朝政?那才真真正正是在扯淡!
深知尉缭有多么的不靠谱,他来找自己询问问题,那就必然与朝政无关。
身为一个自认被儿子丢在深宫不管不顾的孤寡老人。
嬴政对任何与政务无关的话题,都有着极大的兴致。
眼见嬴政兴致不错,尉缭放下了心中最后的迟疑,连声说道:“陛下您看,这公子眼瞅着就回来了。”
“但尚有一事,咱们最好还是在公子回来,就给出一个解决方案。”
“一事?还有什么事?”
本就兴致勃勃。
尉缭这么一说,嬴政更是兴趣大增。
“胡亥!”
“胡亥?”
仅听到这两个字,本还满是兴奋之意的嬴政,表情顿时就变的严肃起来。
只不过,忙着组织词语的尉缭却是丝毫不知,依旧在自顾自的说着:“没错,正是胡亥。”
“虽然说,此前陛下曾言,将胡亥关入天牢,等公子回来之后交由他亲自定夺。”
“不过,老臣思来想去,却感觉此举不慎妥当。”
“说说看……”面色阴沉如水的嬴政不动声色,沉声问道:“哪里不妥?”
对此,尉缭是全然不知,他继续说道:“陛下您想,公子与胡亥毕竟是兄弟、手足。”
“尤其陛下您尚再人世,哪怕公子继位大统,也不方便对胡亥做出惩戒。”
“毕竟,这种事情若是轻了,怕是难以服众,可若是重了,公子那边难免受人诟病,甚至极有可能影响到后世对公子的风评。”
“所以……”
“所以!你打算让朕出面,来办了胡亥?”
一语将尉缭打断,嬴政不喜不怒的问道。
“正是如此!”
“陛下,唯有您亲自……”
“放屁!放你娘得驴肝屁!”
又一次将尉缭打断,而且还是以极其不客气的方式怒喷,嬴政拍案而起。
“什么叫朕尚在人世?”
“尉缭!你是咒朕早死吗?”
听到这话,本还懵逼自己为何被喷的尉缭顿时大惊。
好家伙!情急之下,咋就说错话了呢?
深知自己这句话代表着怎样的意义,尉缭不敢迟疑,双膝一软,直接以头呛地:“陛下息怒,陛下息怒,老臣不是这个意思!”
“哼!”
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