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方如潮水一般,对己方袭来的东胡大军。
不光是李由左右兵士惊恐。
就是李由,同样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这……”
“这是为何?”
问了几声,也没有答复。
李由终于警醒。
现在!可不是深究为何还有这么多东胡人,能从雪崩之下冲出的原因。
慌乱的摆了摆手,李由下令:“快,全军撤退!”
虽说。
李由麾下,同样有五万大军。
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他这五万郡兵。
无论是装备、训练,还是单兵战力,比之南北两路的主战军团,都要相差甚远。
换做平时。
摆开战阵,凭弓弩之力,还能阻挡东胡铁骑的冲锋。
但若是现在……
本以为东胡大军将尽数覆灭,他们根本没排列任何的战阵。
仓促之间。
在旷野上与这些东胡骑兵交战。
就凭这些郡兵……
调转头吗的同时,李由心中疯狂骂娘。
父亲说的果然没错!
凡事,就不能相信尉缭这不靠谱的老东西!
山峰之上。
暴雪过后,一切再度陷入平静。
皑皑白雪,一层又一层的覆盖在山峦各处。
突然。
一支枯瘦的老手,由雪地内伸出。
紧接着,一阵晃动。
尉缭狼狈挣扎着,从中爬了出来。
“咳,咳咳……”
劫后余生。
尉缭却没有丝毫兴奋之情。
狼狈的咳了又咳。
瘫倒在雪地上的尉缭,不断喘着粗气:“早该想到,公子既埋了如此多的火药,欲炸毁山体,其威力必然不可小窥。”
“老夫我,草率了啊……”
几名同样从雪地内爬出的黑兵:“……”
丫还好意思说!
要不是他们命大,挣扎的时候遇到了一块巨石,挡住了大部分的冲势……
数百人的队伍,就剩下他们这寥寥几个。
想一想,众黑兵心头都不由后怕。
黑兵们还在互相搀扶着,狼狈起身。
横躺在雪地上的尉缭,却突然大笑起来。
“此役,虽损失惨重,但好歹也算完成了陛下所托!”
“那些东胡人,当都死在此天灾之下,我大秦威武啊!”
大吼了几声。
山峰上的白雪,突然又有晃动的迹象。
尉缭顿时就被吓到翻身跳起。
以极快的速度趴在雪地上,双手护头,做出了规避的动作。
然而。
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什么动静。
扭头一看。
身后的黑兵,皆是一脸愕然的看向自己。
尉缭这才尴尬起身。
“咳,咳咳。”
“老夫我,这是在向你们展示,若遇此危险,当以何法应对!”
众黑兵:“……”
我信你个鬼!
彼时。
沙留山下。
公子高营盘。
快步来到正眺望远方的公子高身前,小栓子汇报:“公子。”
“胡亥公子,还有其妻托亚,都已安置好了!”
若论罪责。
胡亥乃叛国,袭杀大秦监国,可谓是十恶不赦。
当场将之斩杀,那都是仁慈。
不过。
公子已经下令,说要留胡亥一命。
小栓子虽是不解,也只能依令行事。
点了点头。
公子高长叹:“战斗的声音,到是小了许多。”
见公子高这么说。
小栓子一愣,继而侧耳长听。
半晌,确认:“战斗的声音确实小了许多。”
“若是属下所料不错,匈奴人现正在向外突围吧?”
“蒙恬所部,足有大军二十五万,且早已布置了多重防线。”
“再加上子期那边的援军,封堵了匈奴人攀爬沙留山,由此地逃跑的可能……”说到这里,公子高苦笑。
“对于歼灭匈奴人,我并不担心。”
“我真正担心的,还是河套!”
见公子高又提起了河套。
小栓子嘴角一抽,无言道:“马邑城内有陛下,还有国尉。”
“料想,他们当是无碍!”
“无碍是肯定的!”
“但就是因为有尉缭那老东西,我才担心坏事!”
长叹一声。
公子高渡步向前。
一边走,一边解释:“我埋藏于河套各处的火药,你当清楚吧?”
小栓子点了点头。
“凭尉缭那东西的智商,他定然会从中发现。”
“不过……”摇了摇头,公子高继续:“他毕竟对此物了解不深,更是不知我的布局。”
“若不能在同事引动,仅引爆一面,虽也足以造成雪崩等天灾,但却难以将东胡人尽数覆灭于此。”
“如若这样……”
“我在河套的布局,当算做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