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扶苏、蒙恬等人的热烈欢送下。
胡亥踏上了北上之路。
看着车外不断跳动的景色。
胡亥从未感觉。
原来!
自由,是这般的美好!
也不理会那自启程,就安心端坐在车内,摆出一副小女儿状的托亚。
兴奋之下,胡亥更是趁着队伍休整之际,由车内走下。
左看看。
右瞧瞧。
哪怕仅是一随处可见的石块,此刻在胡亥的眼中,也同样那般美丽。
那些护卫车驾的秦军,更是无比亲切。
亲切道……“百里大人,这些兵士,我怎么感觉好多都见过呢?”
“公子,他们都是蓝田大营的将士。”
“蓝田大营的将士?”
“不错!”看着那一脸惊奇的胡亥,百里奕不由哀叹。
咱们这都从马邑走出来几天了。
您这后知后觉的病症,是不是已经到晚期了?
“奇怪!”并未理会百里奕的神色,胡亥疑惑自语:“马邑好几十万大军呢,为啥要让守卫咸阳的蓝田军北上?”
一句话。
惊呆了百里奕。
这个问题!
若不是胡亥提及,他甚至从未想过。
一时间,看向胡亥的目光,再度变的充满了敬佩。
不愧是胡亥公子。
这成长速度就是惊人。
短短时间,已发展到可以从事物表面,来探寻其本质的程度了!
百里奕还在老怀大慰。
胡亥就已再度自语:“是了!”
“这次带队的是虞子期,准是这货威望不足,怕北方军团的人不卖他面子,所以才带上自己人来充当护卫!”
百里奕:“……”
刚刚究竟都发生了什么,老夫怎么全忘了?
至此一次。
百里奕就可确认。
终究还是他想多了。
胡亥,依旧还是当初的那个胡亥。
而这,也使得他在面对胡亥各种疑问的时候,变的兴致缺缺。
哪怕是当胡亥问起。
为何这队列中,几架同样让他倍感疑惑的马车,要一直都盖着帆布这种问题的时候,也只是随口敷衍。
很快。
队伍再次行进。
胡亥依旧是兴致勃勃。
一路上都保持淑女状的托亚,眉间疑虑却愈发加深。
赶在一次队伍休整的时候。
再也耐不住的托亚,一把拽住了正欲下车放风的胡亥,紧张道:“有问题!”
“有问题?”
“对!”点了点头,托亚表情无比凝重:“胡亥,咱们现在所走的路线,根本就不是去我阿达的王庭!”
“不是去王庭?”听到这话,胡亥顿时大惊。
“去我阿达的王庭,咱们应该往东北方向走。”
“现在……”谨慎的看了一眼不远处走过的秦军,托亚再道:“咱们正往西北方向走!”
“西北……”面色一紧,托亚语气沉重道:“现在是我阿哥,冒顿的地盘。”
惊闻此言,胡亥更是险些直接跳起:“这么严重?”
托亚点头,确认。
继而,在她期盼的目光下。
自己的男人,果真是展现出了男儿风采。
起身,大步奔着车外走去。
胡亥口中更是不断自语:“不行,我得告诉虞子期这个路痴,走错路了!”
“这一来一回,得耽搁多少时间!”
托亚:“……”
不都说秦人比我们匈奴人聪明吗?
这理解能力……
是我太蠢了?看不透胡亥心中所想?
托亚如何。
狂奔的胡亥根本不想。
唯一能让他惦记的,就只有早一天抵达匈奴王庭,然后当面与那头曼单于退婚!
很快,来到虞子期面前,胡亥激动道:“虞子期!你这蠢材,咱们走错路了!”
“匈奴人的王庭,在东北方向,你现在正往西北走!”
诧异的看了胡亥一眼。
虞子期不语。
转首,与小栓子对视,彼此点头。
紧接着,小栓子就抽出挂在马背上,由公子高亲自设计,大匠公输恒为其量身打造的方天画戟。
愣愣的看着小栓子逐渐远去的背影,胡亥懵逼:“他做什么去?”
长叹一声,虞子期在胡亥茫然的目光下,缓缓开口:“既然她已经发现了,那自然也就没留下的必要了!”
“什么玩应?”这话说的,胡亥更懵了。
“虞子期,你到底在说什么鬼话?”
“回公子!”
“我们此行北上,真正的目地,并不是为了去拜见头曼单于,也不是为了绘制地图!”
“不是?”听到这个,胡亥大怒,一把抓住了虞子期的衣领:“你敢骗我?”
“这都是监国的命令!”
无视胡亥那吃人的目光,虞子期淡然自若:“之所以用这个借口北上,只为麻痹那些游散在河套周边的匈奴部落,继而不让头曼怀疑罢了。”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