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
右相府。
端坐在书案前,以食指不断敲击着桌面的同时,冯去疾面色阴沉道:“截杀了一支由北地返回的车队?”
“你们确认,此车队,乃是公子高所属?”
下首。
一名魁梧大汉上前,点头,憨声道:“车队当中,有摘星阁阁主侯生,属下确认其定是公子高的车队。”
点头,不语。
沉吟片刻,冯去疾再道:“除了侯生一人,余下皆击杀了?”
大汉略有羞愧:“那群护卫实力不弱,且拼死保护,属下实在追之不及,让侯生逃入了林间,寻而不见……”
“跑就跑了,区区一个侯生,无关痛痒。”摆了摆手,冯去疾毫不在意。
旋即,再问:“车队里面,除了一匹优良战马,就只有一些无用的干草?”
“没错!”
“战马我们都已牵回!”
“那干草呢?”
看着紧张的冯去疾,大汉一愣,撇了撇嘴:“那些干草有股异味,马都不爱吃,我们直接就给丢弃到林间了。”
“糊涂!”狠狠的拍了一下桌面,冯去疾怒而起身:“这,可是公子高特意去北地带回来的干草!”
“而且!还是有异味的干草,特意由重兵保护……”越说越气。
冯去疾冷言道:“你们这群蠢货,难道就不会动动脑子?”
大汉一惊,紧张道:“右相,您的意思是说……”
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冯去疾面色阴沉:“我认为,这些干草,极有可能才是公子高去北地的真正目地!”
“也许……”双眼一凝:“它们,亦是制造火药的重要材料!”
身子一颤,大汉顿时慌到一批:“属下这就带人,去将那些干草取回!”
说罢,大汉转身就要奔着门外跑去。
还不等抬步,冯去疾就已将其呵止:“站住!”
“这么急做什么?”
缓步,从书案前挪动到大汉身边,冯去疾阴沉道:“此次北上,你们不光是要将那些干草全都运回来,更是要设置更多的哨所。”
“如若发现公子高的车队……”一道凌厉的寒芒,从冯去疾眼中一闪而过:“怎么做,不用老夫教你们了吧?”
大汉虎躯又是一颤,紧张的环视左右。
旋即,凑到冯去疾耳边,小声道:“右相,这可是……”
“可是什么?”冰冷的看了大汉一眼,冯去疾冷笑:“陛下昏迷不醒,公子高于北地遭遇盗匪,不幸罹难,此乃我大秦之哀。”
“届时,老夫自当亲率百官,为公子高送行,且行丞相令,击杀天下盗匪,以泄我秦之怒也!”
“这些……与你们,又有何干?”
眨了眨眼,大汉恍然,叩首:“右相高见!”
默默注视着大汉远去的背影,冯去疾不言不语。
直至,大汉彻底从他的视野见消失,这才转首,看向阿房宫方向,喃喃自语:“陛下。”
“老臣,绝无半点不臣之心。”
“如此,也只为我陇西一脉,可世代为大秦效命尔。”
彼时,左相府。
凝视着下首的虞子期,李斯长叹:“老夫,本以做好最坏的打算。”
“不想……情况,竟是比老夫所预料的,还要严峻了几分啊!”
说罢。
起身,渡步走到门边:“都尉。”
“你确认,灞上的南方军团,有异动?”
“此事我已特意派人调查。”
“灞上的南征军团,在昨日确有些许异动,说是接到了任大帅的军令。”
说到这里,虞子期略有迟疑:“只是……”
“具体是什么情况,下官就不清楚了。”
“任大帅的军令?”冷笑,李斯反问:“都尉,你认为,这是真的吗?”
看着李斯的背影,虞子期不语。
也不待虞子期回复。
李斯继续:“算算时间,距陛下上次苏醒,扣任大帅于宫内,已足足七天。”
“七天的时间,都毫无任何音讯传来,突然间就说有军令?”
冷哼一声,李斯骤然转首,满是杀气说道:“如若老夫所料不错。”
“有人……怕是忍不住了!”
说罢。
快步来到虞子期身边,拍了下对方的肩膀,李斯沉重道:“都尉。”
“公子不在,陛下昏迷,我等却不能因此而自乱阵脚。”
“这几日,劳烦都尉紧守制器府。”
“只要保得制器府不失,任其风浪如何之大,也绝无法撼动公子根基分毫!”
虞子期重重的点了点头,目光坚毅:“右相放心。”
“下官这就回去。”
“待公子抵返咸阳之前,下官定会寸步不离的守卫制器府,以保其周全!”
“好!”
“那就有劳都尉了!”
目送虞子期离去,李斯同样是大步走向门外,对左右吩咐:“备车!”
“老夫,要去一趟上卿府!”
同一时间。
李斯目的地,上卿府内。
胡亥正苦逼的看着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