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突然晕倒,咸阳震动。
原本计划的北伐无疾而终。
各部府衙皆停摆。
满朝文武,都守在阿房宫外,忐忑不安。
看着紧闭的宫门。
胡亥眼皮一阵眨动。
拽了下身旁的百里奕:“百里大人,这是咱们的一个机会!”
百里奕一愣,神色大变。
胡亥继续:“父皇病重。”
“大哥扶苏不在。”
“嬴高那贱种同样不在!”
“只要我现在能入得宫门,伺候在父皇左右,他定然会为此而感动。”
“这样一来……”语气逐渐激动:“父皇定然会知晓,谁才是他身边最贴心的儿子!”
百里奕:“……”
突然整这么一句,还以为你要趁机玩一把大的!
拍了拍自己因胡亥这突然的一句话,而急速跳动的胸口,百里奕无言:“陛下现生死不知,公子您即便入殿,怕也无用啊!”
“生死不知!”一声惊呼,引得左右侧目,胡亥不管不顾,抓住百里奕就是一顿无情乱摇:“不就说我父皇晕倒了吗?”
“怎么生死不知了?”
被胡亥摇的头晕脑胀,百里奕心中大吐苦水。
见左右群臣都将注意力放到此处,更是为自己的失言深感懊恼,连忙认错:“臣口误,口误!”
“放屁!”
一把甩开百里奕,胡亥冲出人群。
几名拱卫在宫门前的宦官连忙上前:“公子……”
“给我滚开!”
双眼血红,胡亥状若疯虎,对着阻拦他的宦官就是一顿拳脚相加。
这种行为,引来了更多的宦官,乃至禁卫。
面对宦官,胡亥尚能比划两下,且对方不敢还击。
但禁卫么……“公子,请自重!”
两名魁梧的禁卫上前。
一人一边。
抓小鸡一般,就将胡亥架了起来。
“放开我!你们这群混蛋,快放开我!”
情绪激动,热血上头。
哪怕身在半空,胡亥依旧奋力挣扎,小腿乱踹。
众朝臣侧目。
或无语,或触动,或鄙夷。
尉缭见状,不忿:“这胡亥到是会找时机,竟妄想趁着公子不在的当口,装什么孝子!”
李斯摇头,劝说道:“不用急!”
“陛下尚在昏迷。”
“任他如何表现,也不过就是无用功罢了。”
尉缭点头,冷笑:“左相说的不错!”
“这个蠢货,连表现,都不会找一个好点的时机!”
哐当!
话音才刚落地。
嬴政寝宫的大门就由内自外,被狠狠推开。
面色虽苍白,精神却很足。
冷颜看了下被禁卫架起,走塌孔步的胡亥,嬴政怒斥:“胡闹什么!”
众禁卫大惊。
连忙将胡亥放下,跪地,叩首:“惊扰陛下,我等万死!”
终于从禁卫的禁锢下解脱,胡亥到是非常激动。
连滚带爬,跑到了嬴政的脚边,一把抱住:“父皇!”
看着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胡亥,嬴政怒气渐消,眼中闪过了一抹暖意:“起来吧,像个什么样子。”
起身,抹了一把眼角的泪痕,胡亥抽啼道:“父皇,我还以为您驾崩了!”
嬴政:“……”
这倒霉玩应,说的可是人话!
刚刚舒缓的面色,再次变至一片冰冷,嬴政不再理会还拽着自己衣袖擦鼻涕的胡亥。
转首,看向群臣:“朕无事,你们都散了吧!”
群臣不语,眼中皆是关切。
见状,嬴政面色一沉,大吼:“朕说话,你们都没听见吗?”
“滚!都给朕滚!”
“臣告辞!”
一声怒斥,将守在殿外的群臣吓了一个激灵。
不敢继续废话。
以李斯、冯去疾为首。
群臣皆躬身叩拜,相继离去。
看了眼离去的群臣,又看了看嬴政,胡亥迟疑道:“父皇,您真没事?”
“朕没事,你先回去吧!”慈爱的摸了胡亥一下,嬴政略有疲惫的回道。
“好!父皇,那您一定要保重身体。”
“平时没事,想吃啥就多吃点,别以后没机会……”
“给朕滚!”
对着胡亥狼狈离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嬴政无奈叹息:“这孩子,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旋即,转首,对左右询问:“朕这一次……昏迷了多久?”
宦官上前:“陛下,您此次,共昏迷了一夜。”
“一夜?”
苦涩一笑,自语:“一次,比一次严重啊!”
“也不知……朕,能否撑到匈奴被灭的那一天……”
阿房宫外。
李斯,尉缭,王阜,萧何乃至虞子期。
一系隶属于公子高门下大员,齐聚一堂,皆愁眉不展。
扭头,看了一眼阿房宫方向,尉缭长叹:“不想。”
“陛下的身体,竟会恶化的如此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