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廷尉府衙门。
坐在一间门窗紧锁的房间内。
杵着下巴,看着窗边缝隙处,忽隐忽现的月光,虞子期一脸茫然。
好好的。
不过就是回来复命。
结果话都没说上两句,莫名其妙,就被抓到了廷尉府。
虽然蒙毅并未审讯他,生活上也没有丝毫苛责。
但被限行的虞子期,仍旧忐忑难安。
“也不知……公子到底有什么安排!”
跟随公子日久,且不是第一次被推出来当炮灰。
对此。
虞子期到是非常有经验心得。
要说公子没有什么安排,他第一个不信!
不过……这一次,还是太突然了!
甚至,公子都没给他任何的交代、提示!
忽然。
窗外传来一阵响动。
不等虞子期做出什么反应,紧闭的窗户,就已被破开。
一道人影窜入。
虞子期大惊,连忙起身。
手臂才刚刚抬起,就被人掐住了脖子。
“不要紧张,是我。”拉下掩在脸上的面纱,小栓子的声音传来。
“栓子兄?”
“我来给你传个话。”
“公子有何交代?”
“明日,你主动……”
越说。
虞子期双眼就瞪得越大。
直至小栓子说完。
虞子期的下巴因受惊大张,直接脱臼,无法合拢。
“放心吧!”拍了拍虞子期的肩膀,小栓子宽慰道:“公子自有安排!”
“明日只要你按公子的要求去做就好!”
说罢。
顺手将虞子期脱臼的下巴按好,小栓子从大开的窗户离去。
摸了摸酸疼的下巴,虞子期一脸愕然。
冥思苦想半晌。
最终,一声叹息:“公子啊!您,到底想做什么,难道就不能提前告诉子期一声吗?”
想不出所以然的虞子期倒头就睡。
爱咋咋地吧!
反正,他就是个毫无感情的工具人!
翌日。
刚刚上值。
连屁股都还没坐热。
一名廷尉府署吏,就来到了蒙毅面前。
“上卿!虞都尉求见。”
“虞子期?”微微一愣,蒙毅挥手:“让他进来。”
陛下让厚待,不必审讯。
但如果虞子期主动来见……看着署吏离去的背影,蒙毅眼中闪过一抹期待。
他,也同样很好奇。
想知道薛县的爆炸,与公子高,是否真有关联!
以期待的心情,等来了虞子期。
可当听完他所讲述的内容以后,蒙毅不淡定了。
骤然起身。
一张板砖脸,都因紧张而变的扭曲,大声对堂外喊道:“快!敲廷钟!”
几名守在门口的役卒大惊。
廷钟!
乃是悬挂在廷尉府正院中的一口古铜大钟。
非惊天大案,不可敲。
一旦廷钟起,所有身在咸阳城内的官吏。
无论高低贵贱,皆要在一个时辰内,集合至宫门外。
就是始皇帝嬴政,亦要放下身边所有事情,开朝审案!
此!乃孝公时期,商君所立之规!
百年间。
除武安君白起一案,廷钟就从未响起过。
“我说的话……”冷眼看向门口的几名役卒,蒙毅怒斥:“你们没听到吗!”
不敢耽搁。
役卒连滚带爬的奔着前院跑去。
片刻!
噹!噹!噹!
古朴、苍劲的钟声响起。
从廷尉府,传至咸阳大街小巷。
无数朝臣。
皆放下手边事,惊慌的换上朝服,大步奔宫门赶去。
虽疑惑。
但所有人清楚。
廷钟一响。
看似宁静的咸阳,将掀起腥风血雨!
廷尉府钟响。
消息扩散的极快。
半个时辰后,留在咸阳城内打探的小栓子,就回到了城外别院。
快步来到摇椅上乘凉的公子高身边:“廷尉府钟响了!”
“这就响了?”
“子期做的不错!”
小栓子担忧道:“公子,您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冒险了?”
“敌人狡猾,时不待我!”长叹一声,公子高起身:“父皇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
“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赵高潜在的党羽全部逼出,就唯有如此方法。”
“不过……”微微一笑,公子高自信道:“我已将全部的情况,都考虑了进去。”
“此役,咱们当有九成胜算!”
九成?小栓子一咧嘴。
公子您也太稳重了!
我担心冒险,是怕对您的声誉受到影响。
旁的?在小栓子看来。
按照公子高的布置。
此次,赵高那奸贼,绝对十死无生!
“好了!别在那咧嘴了,收拾一下,咱们差不多也该回咸阳了。”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