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
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的公子高由后堂走出:“国尉大人久等了。”
“不敢,不敢!”嘴上虽推辞,心中美滋滋。
在别人都当这位是咸鱼的时候。
自己以认出他为真龙,更是加深了彼此关系……想一想,都笑醒。
“坐!”
一会的功夫,小栓子连同此前的门房,就将几十根由竹签窜出的肉串端了上来。
同时,还有一个长方形的青铜鼎炉,外加几坛密封的美酒。
见状,尉缭立马就要上手。
“别急!”
拦住尉缭,公子高待两名小仆将炭火燃起,置在炉内后,慢条斯理的将肉串摆上。
大小,恰到好处。
“这都是生肉,国尉大人要当野人?”
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尉缭指向美酒:“老臣是想先饮几杯。”
“国尉大人莫急!”
“此酒,唯有在进食之际饮用,方能品出其中滋味。”
再次拦住尉缭。
随手拿起早已准备好的蒲扇,公子高不慌不忙的扇呼起来。
“咳,咳咳。”
“公子,此何物,为何如此呛人?”
丫在下风口,烟全扇脸上,你还主动贴这么近,能不呛?
鄙视的扫了一眼,公子高淡笑:“国尉你继续闻,一会香味就出来了。”
见公子高这么说,尉缭强忍着那被呛红的老眼,使劲的抽着鼻子。
片刻。
一股肉香飘来,尉缭那被折磨到痛苦不堪的老脸,露出笑容。
“香!果真是香!”
说罢,还主动用手,将烟气扇向自己:“公子您是不知道。”
“自从上次在您府中吃了一顿,老臣回家面对那些糟糠,真是难以下咽!”
看着那连都熏黑仍不自知的尉缭,公子高强忍笑意:“喜欢一会多吃点。”
将肉串翻转了一下,公子高依次打开自己面前,还有那尉缭身前的酒坛。
“国尉大人,肉已快好,咱们先满饮一杯。”
说罢。
直接捧起酒坛,以牛饮状,仰头就灌。
“这……”
见公子高如此,尉缭迟疑。
旋即,大笑:“公子如此豪迈,老臣自当奉陪!”
捧起酒坛就是一口猛灌。
尉缭只敢五脏六腑都翻腾起来。
辛辣之气,更是不断从鼻腔、眼眶喷出。
整个人,就如同被火烧了一般。
瞪大了双眼,“这……这酒……为何如此之烈?”
“烈吗?不烈啊!”
茫然不觉:“国尉,莫不是你年岁太大,经不起这美酒了?”
刺激一句还不够。
公子高又饮了一口,细细品尝:“酒!是要品的。”
“第一口下去,尝尽人世辛苦,但在这之后……”
“便能感觉到浓浓的醇香,由腹部涌来。”
“各种滋味,妙不可言!”
“正所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尉缭懵了!尉缭彻底懵了!
头一次听到如此优美的诗句,尉缭眼中精光大盛。
赞叹:“此诗词之优美,实乃前无古人!”
“公子,大才也!”
说罢,尉缭举起手中酒坛:“此酒,名曰杜康?”
“额……没错,没错!”
“来!国尉大人,咱们继续!”
捧起酒坛,掩饰尴尬,公子高又饮了一口。
“哈哈哈!好!”
兴致上来了,尉缭哪管此酒辣是不辣。
大笑一声,豪迈牛饮。
整整一坛酒,就这一口,直接下去一半。
“国尉好酒量,咱们继续!”
眼见尉缭已开始打晃,公子高冷笑同时,又一次捧起酒坛。
尉缭“……”
肉串还没吃上一口,就灌了一肚子酒。
现在看面前的公子高,都出现数道幻影,还来?
尉缭顶不住了:“公子,咱们是不是先吃……”
“吃什么吃?”
拦住了尉缭,公子高不悦:“喝的这么尽兴,岂能半途而废?”
“这喝酒的最高境界,难道国尉大人不懂?”
“什么最高境界?”尉缭一脸好奇。
一旁伺候的小栓子,突然噗呲一笑。
不动声色的踹了这小子一脚,公子高连忙开口:“这喝酒的最高境界,就是一个饮字!”
“何为饮?那自然就是喝!”
“菜么……我就这么闻上一下,咕咚就一口酒下肚,足矣!”
尉缭:“……”
活了一辈子,没听过这话。
奈何。
公子高都连喝好几口了,他也不能闲着。
又饮了一口,酒坛还未放下。
“我又一闻,又是一口……”
尉缭眼眶泛红,胃里翻江倒海。
强撑着抿了一口,见公子高又要去闻,连忙拦住:“公子!公子!老臣没您这境界,咱们还是先吃两口吧……”
“